“怎么?你也想杀鱼?要不让李书给你留一条过过瘾?”李言眸底掠过一抹幽光,眼神戏谑的打量着张本。
张本尴尬的收回视线,“那个,我觉得那鱼真是好。”
“就只是鱼好?”李言勾唇轻笑,顿了一顿,才在他窘迫的视线下,补了一句,“人就不好?”
张本越发窘的不知如何是好,“李言,你别乱说。”
“我乱说什么?”李言定定瞅着他,忽地一笑,“怎么?难道你敢说李书不是你的好兄弟?”
原来是说李书?张本暗自抹了把汗,“是,当然是了。”
“这个,你倒是给我用点心做。”李言将缝纫机架放到桌子上。
张本点头,“已经用心了,你也知道,我就那点手艺。”
李言斜睨了他一眼,“你不行?”
张本愣了下,干笑着挠挠头,“我回去再琢磨琢磨。”
“说好了,你行我就交给你,不行的话,我找六子试试。”李言耸耸眉说着,“你知道,我媳妇对这可认真了,天天盼着呢。”
“别,别。。。。。。我肯定能做好。”对于李言想找其他人,张本顿时有了危机感,赶忙将做好的成品又放进了篮子里,拎起来就要走,“我现在就回家,重做。”
“急什么。”李言喊住他,“吃了晚饭再走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张本忙说,他小时候家里穷,也算是吃了百家饭长大,那种滋味不好受,所以,懂事以后,他都靠自己挣饭吃,有的吃就多吃点,没的吃就少吃点,有时候宁可饿着,也不愿去别人家吃饭,就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,哪怕是同情的可怜的。
李言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,他那点心思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,“行了,饭都煮了,再说,我小姑。。。。。。还有李书,这么费力的拾掇这鱼,晚上你不得尝尝?”
待他说到小姑时,故意停顿了下,张本的心口没来由的提了起来,还好,后面他还提到了李书,他这才松了口气,暗暗庆幸,自己的心思,李言没瞧出来,不然,怕是兄弟都没的做了。
可越是这样,他越不敢,晚上,还要跟李香草一个桌子上吃饭吗?
张本越想越觉得别扭,其实,一开始也没觉得怎么,都怪李言之前那句阴阳怪气的问话,‘人就不好’?让他无端的总会想起李香草,该死。
“傻站着干什么?东西放下,你要是想试试刀功,就去帮我小姑拾掇那鱼去吧,没看见她都累出汗了?”李言从后走来,拎走了他手里的篮子。
张本一惊,警惕的瞅了眼李言,他真的没发现什么吗?可为何他总觉得这小子话里有话呢?虽然他平时说话也是喜欢这种别人摸不透的腔调,可为何他总感觉今天他的话总是已有所指般?
“去吧。”李言见他不动,催了一声。
张本还真听话,稀里糊涂的就迈出了门,走到压井边,看着还剩一条鱼没拾掇,就蹲到李香草边上,从她手里拿过尖刀,“小姑,你歇着吧,这鱼,我跟李书来就行。”
“这——”李香草呆在一边,张本来的太突然,从她手里拿走尖刀也是猝不及防,甚至他的手指还碰到了她的指背,这让她不自在的僵了一下。
“小姑,就让张本来吧,他杀鱼可有一套呢。”李言也走过来,笑道。
张本抬头瞅了李言一眼,憨憨的笑了一声,就低头干活,似乎是有意证实李言那句话似的,他手法越发的干净利落,比那菜场的鱼贩子还要纯熟呢。
李香草瞧着,他确实做的比自己好,再说,她现在身体差的很,就蹲这么一会,头就有些昏沉沉的了,索性,就洗了手,回厨房去了。
她这一走,张本手里的动作也顿了下,渐渐的也慢了下来。
李书刚才见他那样利落,还有些想跟他比一比,哪料他又慢下来,不免有些得意,“张本,你这手怎么了?才见你快些,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行了?瞧瞧,我这条鱼可都拾掇好了?”
张本窘着脸,刚才一时失神,动作就慢了,此刻,李书提醒,他方又聚精会神的动作起来。
李言定定的瞅他一眼,再看向厨房里忙碌的两个身影,眼眸微眯。
突然,李书取笑般的问,“张本,你那老婆本攒的怎么样了?要不要我接济你一点?我可告诉你,我最近在二哥那里也挣了不少钱呢,借给你娶媳妇,可不成问题的呢。”
张本脸上露着尴尬的笑容,却没答话。
李书乐了,平时就爱挤兑老实的张本,此刻,逮着机会赶紧问,“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?说说看,我跟二哥帮你参考参考?”
李言闻言,也认真的看着张本,想听听他的话。
张本无奈的苦笑,“胡说什么?我能看上谁?人家只要不嫌弃我就成了。”
“哟?真的?”李书眼底闪过狡黠的光,“那,我帮你做媒,你说赵家村的那个赵山花咋样?”
“啊?”张本吃惊,赵家村的那个赵山花虽然早已过了出嫁的年纪,可是,她那模样?丑的跟山里的野猴子似的不说,性情还差的要死,小小年纪,就能堵在爷奶的门口骂三天三夜的,所以,这样的女孩,远近都是闻名的,不过都是些不好的名声罢了。
张本一开始听他说这个,还吃了一惊,过后才晓得他那是取笑自己,恼的将一片鱼鳃丢李书,也趁机反击,“还说我呢?人家赵山花可是一直中意你的呢。”
李书脸色一变,马上道,“切,老子现在有媳妇了,倒是你,还一直这么单着,不闷的慌吗?那赵山花丑是丑了点,可到底也是个女人不是?晚上关了灯上了炕,还不都一样?”
他因是跟朋友说笑,也没个顾忌,声音挺大,听得厨房里的李香草跟李蔓,皆的脸色羞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