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也无从去,住也如何住,若得江上泛扁舟,妾愿随君往。”
一厥《卜算子》,七月的扬州,我曾几乎落笔,原来,我不是如妃,你也非嘉庆。
大哥在等我,我蘸墨,舔笔,下笔。
“不爱宫墙柳,只被前缘误,花开花落自有时,总赖东君主。
去也无从去,住也如何住,若得山花插满头,莫问奴归处。”
车外,李俶失望之情我不忍去看,画卷返还,词厥已题,覆水难收,此情已逝。
“子仪,让我见她一面,好不好?”大厅广众之下,他恳切相求。
“郭某不认为殿下还有见小妹的必要。殿下若是爱一人需信她护她,敢问殿下,小妹一心为你时你可有百般置疑?小妹受人欺凌时你又在何处?皑如山上雪,皎如云间月,她若是对他人有意,何需如此伤害自己!在下言尽与此,从此两不相干!”
“走!”大哥挥鞭,拔队启程,遥遥陇西愈行愈远,从此望断西京两不相干。
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
画梁呢喃双燕惊残梦
月斜江上 棹动晨钟
前梦迷离 渐远波声
笛声悠悠 春去匆匆 〈若相惜〉
…
各位莫闪,卷一未完,真正的卷一尾声在下一章………离歌,不过偶保证,悲中喜,无限希冀,无限未来。
第三十九章 离歌 上(1)
第三十九章 离歌 上(1)
走到西受降城我又不争气地病倒,大哥一筹莫展。
其实未过阴山就知道不对劲,从六月下江南,一路玩得太疯,接着就跟着大队去漠北,纵马草原是潇洒,实际上身体亏欠太多,又加了在富贵城发生那么多事,雪山下一冷一热一惊乍的。
勉强撑到西受降城,大哥在城里找了个大夫,那人不知他底细,危言耸听一番说什么小姑娘再不好好调养只怕病转沉疴云云,这下可好,温柔俊男一下变成洪水猛兽,大哥咆哮如雷,提了那个诅咒我香消玉陨的人当街摔出十丈远,吓得城里半数以上人口当夜卷铺盖大逃亡,隔日连半个大夫也找不到了。
郭曜一马当先回灵州去请长孙全绪,李嗣业就近打探名医,郭旰当地寻幽静之所让我住下养病。人仰马翻一闹,同行的吐谷浑人阿布思打几十里外折返回来,上门送了一瓶丹丸,说是当年受赠于国手神医独孤藐,对症下药不敢说,增强病人体质是一定的,郭旰连连称谢,立刻给我服下。
“慢着,我先试一试。”大哥一把夺过,正要先服,阿布思拦住他。
“奉信王为何拦我?难不成此药只能医小妹一人却对郭某不利?”大哥闷哼,听得阿布思身边两个亲信面色铁青。吐谷浑首富阿布思素善名,对陇西贸易贡献颇多,刚受吐谷浑郡王划地封王,称“奉信王”。大哥当面诘问,分明是置疑他的药有问题,人家可是特意从几十里外巴巴回来,好意拳拳,老哥最近的脾气实在不好。
我半靠起来,拉拉他袖,示意他把药给我。他考虑了半天,一掐为三,取了最小的一份给我送服,阿布思也不气恼,拉了把椅子远远一坐,隔了些时候问我感觉可好,我倒是真觉得强了些,大哥这才放心,把剩余的药一并给我服下。
“是药三分毒,此丹药于之病人是药,于之将军却是伤身,是以小王阻止将军。”阿布思的解释于情于理,大哥诚恳道歉,他看看我们兄妹,一番感叹,“关心则乱,将军以身试药,兄妹情深,小王怎会见怪。倒是二小姐这病拖不得,二小姐还年轻,落下病根今后可是要病痛一生。”
大哥调头看郭旰,郭旰立刻回答,“爹爹莫急,大哥去请长孙将军了,仆固叔叔又不再,一来一回,再安排守城,再快也要四五日才到。”
“不急才怪!李光弼什么时候不能调人,偏偏乘我不在把仆固怀恩调去,SHIT!”老哥暴了句粗口,别人不懂我可懂,依了他怀正笑得开心,背上靠着的胸膛突然一僵,看去,大哥神色不变,眼光凌厉一闪而过,瞟的正是阿布思的手下。
“你可累了?好好再睡上一觉,不舒服立刻叫我,不可强撑。”他落帐掖被,伴了阿布思出去,屋里清静,只留了郭旰。
我又睡了一觉,醒来时旁边有人说话,细听了听,是大哥在嘱咐李嗣业加派人手守护此间,并要他暗中留心阿布思一行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我伸手向他,他扶我坐起,擦了脸喝了些粥,抚了我发沉吟不语,似在想如何告诉我。
“阿布思经商多年,不象是坏人,你怀疑他?”我先开口。
“跟了我这么久,你怎么就没半点长进!”他举手要敲我额头,想到我在病中,收了力,宠溺笑笑,一捏我鼻间,“坏人在自己脸上刻字吗?你身手已经一无是处了,还半分没有保护自己的意识,要我怎么放得下心。”
我黑脸,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