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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透过那小口往外看,正好看见景越慢慢走远的背影,青年身材修长,走路也笔挺着腰,在月色掩映中分外好看。
萧锦麟抿了抿唇,表情复杂地慢慢关上窗户,外殿中宫女已经将暖手炉换好了带回来,见萧锦麟穿着寝衣站在窗边,有些惊讶地地唤了一声:“公主……”
萧锦麟被叫得回过神来,这才直起身子。
小宫女走过来给萧锦麟披衣服,又将暖炉送到她手里,又低头给萧锦麟换了更厚的袜子,一抬头,看着公主的表情,微微一愣。
“殿下,您今夜这么开心?”
***
韩擎要提前半个月启程的消息,是连夜传到韩府的。彼时白幼荷正醒着,自打怀了孕,她睡得就不算安稳,一点小小的声音都能将她惊醒。
韩擎被门外的声音唤起来,披了个衣服跟外面的人说了几句,便关上了门。
白幼荷在黑暗中慢慢坐起来,见韩擎走过来,轻声问了一句:“怎么了?”
韩擎低头亲亲她的额头,没有说话。白幼荷沉默片刻,心中逐渐了然,低声道:“侯爷无需挂念,妾自已能照顾好自已。”
韩擎在黑暗里将人抱到怀里,他家媳妇儿太瘦了,都怀了孕,肩膀还是薄得要命。
他不善于告别,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回避离别这个环节,年少时离家不告别,青年时下山也不告别,每次从北疆走的时候也只是随口跟萧容煦说一句“走了”就算完。
他想了想,有些生硬地道了一句:“你要多想我。”
“别总由着萧锦麟闹,我娘叫你去你可以去,但叶展眉叫你,不可以去。”
白幼荷怔了一下:“侯爷不信她?”
韩擎沉吟片刻:“是,我敬重她,但不信她。”
叶展眉待他好,因为他们之间有一层割不断的血缘。抛开那层血缘,叶展眉此人手段狠戾,绝非什么善类。毕竟若是善类,也不可能手握大权这么多年屹立不倒。
韩擎看着她,他忽然想若是日后继承大统也好,这世上便再没人能凌驾在他之上左右白幼荷的生死喜怒了,他总是不安,总是觉得不够,总是想起自已年少时抬头看白幼荷那一眼,有多惊艳,就有多无力。
不付出代价,就不能保护自已想要保护的人和事物。
他低头亲了亲白幼荷的指尖。
***
一个月后,
“真的有些显怀了啊,幼荷。”萧锦麟小心翼翼地在白幼荷小腹上摸了摸,那一段腰腹隆起一点小小的弧度,看起来很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