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。”夏樱冲百里凤烨一笑,“别担心,走吧。”
说罢,夏樱朝着景枫的背影追去,百里凤烨也很快跟来。
回头瞧了一眼百里凤烨,刚才。。。。。。他说,与自己无关。莫非。。。。。。百里凤烨知道她想到了那次屠城?可他怎么会知道?
好多问题在夏樱心里萦绕。。。。。。百里凤烨好像知道她很多事情,甚至于她打过最艰难的战役,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。。。。。。像亲身经历一般。
又往山下走了一段路,几人又再次听到了水流之声。
“你们小心点,这里的泥土特别滑。”景枫在前面开路,不时地回头提醒夏樱和百里凤烨,“我们得绕路走,这条小路上的土地很松软,一不小心。。。。。。高处的泥土便会滑下来。。。。。。”
景枫还没说完,突然看见下面不远处有一位老丈直冲他们摆手,“年轻人,别往这走,快退开。。。。。。”
景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那老丈将手拦在嘴边,接着吼道,“往那边走,这里很危险,快些退去。。。。。。不然,你们会被埋了的。”
走在最后面的百里凤烨连忙往后退去,夏樱和景枫依次退开。。。。。。
刚退离这条狭长陡峭的小路,头顶上立刻有大半边土地滑坡,连石头带大树一齐往下面砸去!
刚才若再慢一点,指不定真被埋了。
几个人冲着那老丈走去。
走近了才发现老人家已经头发胡子花白了,不过精神还不错。
“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。”三人一齐朝老头拱手鞠躬。
“使不得,使不得。”老丈连忙去抚他们,“这是应该的,快起来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“你们要去哪里?”老丈打量着这三人,个个都有股不一般的气势,一时间竟觉得这三小辈特别合他眼缘,不觉生了些好感,“我对这座山可太熟悉了,兴许能帮帮你们。”
“老先生,我们想去怀因河。”景枫将老丈抚到一块石头边坐下。
“呀。”一听名字,老丈又急得连忙摆手,“去不得,去不得。。。。。。这几天说不定还有雨,怀因河已经有好些地方决堤了。。。。。。”老丈说着自己先叹起气来,“下面已经被淹过几次了。。。。。。那水一时半会退不掉,死了不少乡亲,你们可快点打道回府,千万别再送命了。”
说到这里,老丈已经在抹眼泪了,“今年收成不好。。。。。。好多穷人家都成了流民,稍有富余的百姓偏又遭了水灾,几代人积蓄,说没就没了。”
听着老人的叙述,几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。
“怀因河不是年年都有人修堤坝么?怎么还会闹这么严重。。。。。。就昨晚下了一夜雨,就能弄到决堤这个地步么?”
“快别提了。”老丈气得用手直拍大石头,“现在修堤坝的那个陆河浚就是个狗东西。。。。。。”老丈气得双眼通红,“大把大把银子被贪进自己的腰包,他还连路骚扰百姓。。。。。。几个村子的闺女都被他调戏过。”
夏樱脸上燥的发红。。。。。。老丈骂的每一句,都像是冲着她骂的。
“他就是再贪。。。。。。堤坝还是要加固啊。”景枫抿抿唇,“自从靖安王爷与华褚联姻后。。。。。。怀因河虽给了大夏,但华褚也不是不管,筑基的材料,必须两国河浚共同检验方才能用。”
听完这话,老丈咯咯笑了起来,那笑声,竟悲凉透骨,让人唏嘘,“天下乌鸦一般黑。。。。。。两边早就勾结起来了,你以为他们就今年贪么?实际上。。。。。。年年都在贪。只不过今年雨水去往年都足些。。。。。。所有问题都暴露出来了。”老丈气得直咬牙关,“两边的河浚,像铁桶一般,前几年老百姓还去告状。。。。。。大夏也告,华褚也告。。。。。。可惜,接了状纸的官员,要么死了,要么反水。。。。。。连告状的老百姓也一并打死。。。。。。我儿子就是几年前被他们害了的。”
说到此处,老丈不觉撕心裂肺,世间白发人送黑发人。。。。。。大抵如此。
景枫和夏樱对望了一眼,两人眼里都露出了杀意。
“死了好多乡民。。。。。。老百姓也不敢再告了。”老丈蒙着脸,似是不敢再想,好半天方才又道,“你知道么?他们用空心竹子加芦苇当筑坝的材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