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啥不可能!”老道士满心的委屈,“我都吃了你们这么多米了,要骗你们一个字,我就不是个人。”
见没有人再对此事提出不同的意见,老道士又继说道,“唉呀,你们不知道我这半年过的有多苦”
事情发生在半年前了,其实说起来,也不复杂那个时候,他还不在华褚京都,四处走江湖,专门帮人解决一些风水迁宅的问题,生意嘛,不好不坏,解决温饱是没问题的,关键是他也乐得自在,可那几天就有些莫名的不舒服,走在大路上哼小调时,总感觉后背有几双眼睛盯着,可回头又找不到人。
一来二去,把一个老道士也弄的毛骨悚然,心里还思忖着要去找个真正的高人来驱驱邪,可自己就是半个江湖骗子,以至于他看任何同道中人,都觉得人家也一准是个骗子。
那种异样感跟了他一个月,怎么都没消退,他实在撑不下去了,就决定直接回华褚老家过些日子算了,反正儿女孝顺,闲着也不是没饭吃的,他都这么大年纪了,儿子和儿媳妇早就不愿意让他再跑江湖了,偏偏这辈子得了个劳碌命,七八十岁的人了,还闲不下来,只要不走南闯北吧,感觉连饭都吃不香,一躺下过太爷的日子,更是浑身酸疼。可这会儿,那种被盯的异样感觉,还是让老道士打定主意一定要回去,念头一起,他就开始往回走,刚入了京都,竟被一麻袋套牢了,还没等他挣扎,麻袋里便吹进一股迷香,只吸了一口,他整个人就昏得个人事不知了。
等老道士再次睁开眼睛时,他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,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骂骂咧咧地,可半天没有个活物。他只好自认倒霉,准备回去了。
出了屋子是片林子,是被人做过手脚的,搞得像迷宫一样,他一个人转了大半天,最后还是转回了出来的那个屋子!这么走了十来次,直接把这牛鼻子老道吓哭了,当了一辈子的道士,头一回遇到鬼打墙,可他还楞没本事破!
等转到晚上,仍然没有一个人影,他实在撑不住了,肚子直闹腾,好在林子里有笋子,他搞了点笋子就吃了起来,这才没饿死。
就这么一个人过到第三天,林子里突然传来了人的声音,他追出一看,自己的全家老小都被丢到这里了!和他一样,全是被麻袋套来的。
老道士受不了了,又开始骂娘,他实在不晓得,他一个江湖骗子,怎么会被人弄这地方来!还波及到了家人
那天是他第一次见着一个带面具的少年,那少年揪着他又到了另一个地方,以他家人的性命要挟他好好听话。
“哎呀,你不不知道啊”提起这些,老道士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了,“那些个瘪犊子玩意儿,半年来,天天让老子洗澡,没事就给我整两件道袍穿着,说是要把我打造成高人模样,有一回我不乐意了,那些家伙就把我丢到一开始的那片林子小屋里,我孙子孙女,儿子儿媳都在,你猜怎么着当天,我家小孙女就摔了一跤,腿都差点断了!从那时候起我就不敢不听话了,老老实实地当起别人的孙子来,让洗澡就洗澡,让挺胸就挺胸的。”
“他们要你做什么?”司白凝眉,桃花眼里难得没有戏谑之色。
“要说起来还真怪我啥本事没有,就会骗人!还偏偏会点吼功,那帮人好像就专门找骗子啥的,一开始吧,还不是只有我,还有别的几个人,可后就不晓得怎么只剩我一个了。”老道士说着,格外幽怨,“也不干啥事,反正一天就让我装犊子,洗澡,站得直,然后死命地让我说自己是李天淳的后人。还让我背了不少道祖的事迹。”想了想,老道士为自己的半个做了个总结,“这半年来,我就干了两件事,一是装犊子,二是,练吼功。”
说了好一会,老道士已经开始要水喝了,“水呢,水呢我嘴皮都说干了。”
菀清给老道士倒了一杯茶水。
老道士一口喝了个干净,笑眯眯地恭维道,“王妃,你真是心地善良,保准能生个健健康康,白白胖子的小伙子!”
谁知他这话刚一出口,司白和进来收拾碗筷的小丫头白露竟异口同声地说道,“生个女娃才好。”
老道士楞了一下,自给儿打嘴一下。可他心里不明白,这这还有盼着生女儿的?
菀清和景澜倒不在意,夫妻两一同摸了摸菀清隆起的肚子,“男孩,女孩,都很好!”
只楞了一下,老道士又突然想起了点什么,“啊,差点忘了说了他们还让我背个口诀来着,等我好好想想,前几天背的还好好的,现在有点忘了”老道士站直了身子来回踱步,直拍着脑门,好半天,才惊呼道,“对对对是什么毁枫木来着!”
几个人对视了一眼!
菀清微微叹息了一声。
老道士不晓得毁枫木三个字怎么能让人有这么大的反应屋子里,好像一瞬间静的可怕。
“他们准备的还真充分啊!”司白的二十四紫骨扇,不时地拍着掌心,“半年前就已经开始计划了事情基本清楚了,本来打算制造另一个舆论的,谁晓得上天送来另一个更大的礼物,这便一下子抓住了。临时排练了这么一出。”
“对对对!”老道士头点的如捣蒜,“天狗食日那会,我就被人又威胁了一次,他们让我一定得拦住你,还教了我那套说词,我要让是记不住,小孙子的手指头就得被切下来,我是死记硬背才让下来的,这不这些说词记住了,之前那堆什么毁枫木又忘了个干干净净。”
说完,老道士朝着菀清深深鞠了个躬,“小道保证这些天发生的一切,我都说完了,没有一点隐瞒,各位就行行好,放掉我吧!我就是一个可怜合兮兮的脏老头子小瓜皮!还是个马上八十岁的白胡子老爷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