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不念叫苦,他回想自己和这位白沅芷姑娘的相逢点滴,和她陈述的内容毫无重合的地方。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妙龄少女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谎话,难道紧紧是为了让自己死吗?那又是为什么要害死他呢?
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,这姑娘自己来了。
白沅芷还是一身红衣,眼角透着一丝不屑。与他们初相识的样子一般,却又似乎不太一样。
宁不念奄奄一息。
白沅芷走到他跟前,挑衅似的说:“你也有今天。”
宁不念断断续续地开口道:“你为何。。。这。。样做?”
白沅芷用手轻抚了一下宁不念前额上的乱发:“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。”
“为。。我。好?”
“是啊,你这样危险的人可不是人人得而诛之,如今栽在我手里能给你个痛快的。哦对了,还有它!”说着从宁不念的脖颈里把玄铁拽了下来。
宁不念大惊:“你!”
“星曜玄铁,我替你保管,不必担心。你安心去吧。我爹一定会给你留个全尸。”
这场对话之后,再没有人理会过宁不念。直到三日后。
风和日丽,艳阳高照。
宁不念被两个士兵架着拖了出来。
白战庭对着将士训话,大骂宁不念不是人,大胆狂徒登徒子,一定要将他就地正法。待到午时,白将军赏了不念一碗饭,便要准备行刑了。刽子手已经就位,刑场肃清,白沅芷此时感觉心放了一半了。只等最终这抹脖子的一下。刽子手手上的刀举起,反射的阳光一阵刺眼,所有人眼睛都不自觉地闭了一下。就在这刹那间,手起刀落,这刀自己崩断刀尖直直刺在了刽子手的胸口。全场哗然。白沅芷凝固在当下,接着心中暗想:“果然不会那么顺利。”
白战庭见状气不打一处来,命人把自己的倒钩蛇皮鞭拿过来。这鞭子上有倒刺,抽在身上很疼,更疼的是收鞭之时带起血肉,这种疼痛钻心刺骨,一般人根本受不住。刑场上北风呼啸,抽鞭子啪啪的声响与这风声相映成趣。果然,宁不念没挨几下便浑身血肉模糊,昏了过去。白将军命人拿了一桶冰水过来,将他浇醒,继续抽。有些普通士兵从未看到过这样残忍的场面,偷偷转过脸去。而白沅芷却只觉得这样太慢了。她自己走过去抢了鞭子对少年一顿乱抽。
宁不念的气息越来越弱了。他想起自己的小时候,想起那时大黄还在,他闲暇时骑在大黄背上,一起在山野间游荡,他们一起发现了好多东西,大黄是唯一一个会倾听他的,时不时还会回应他。他产生了幻觉,大黄就在他身边,他在光里,那光非常温暖,围绕着他,就像是一团棉被将他裹了起来。没有任何声响,这世界明媚至极,快乐至极。
待他醒来时,手中握着玄铁,白沅芷躺在一旁。而他的伤又一次奇迹般的消失了。他站起来,向四周看去,所有人都死于身体爆裂,包括那个性格暴躁的老将军。正欲离开之时,白沅芷醒转了过来。她头发散乱,一脸茫然,看到满地的尸骨惊骇不已。再看到自己的爹躺在那里,死状凄惨更上跪地不起,嚎啕大哭。
宁不念心中是疑惑的。他直觉这个姑娘和要他命的那个不是一个,虽然她们长着一样的脸蛋,拥有相同的玲珑身材。
白沅芷哭了好久好久,哭到毫无力气才停了下来。宁不念试探地靠近她:“白姑娘,节哀顺变。”沅芷听了又止不住地抽泣。不念有些慌了,蹲下来拍拍她的肩膀。沅芷看着他问道:“宁公子可知这是怎么回事?”
宁不念摇摇头。
“宁公子,你为何在这里?”
宁不念有些不明所以,这姑娘明明一直想要自己的命,现在怎么像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白兔。他想探探白沅芷的底,看看她到底是真的不知还是装的。便起身说道:“我本是要投军的,可来这儿却遇见这样的惨状,真是晦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