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檀笑了笑,将此事揽了下来:“这事儿,就交给我吧,一个月,保证叫铺子开起来!”
林嘉拍了拍月檀的手,目中温煦,笑道:“那便全都托付给县主了。”
她平日虽然不管家,但账本还是会看的,自己屋里的账也能管得明明白白,因此对多出个铺子觉得十分有趣,想着多学些,以后总会有用。
“那要如何凑份子呢?”吕七娘好奇地问道。
“咱们姐妹几个便平分着凑凑如何?”林嘉的眼神落在了月檀身上:“谁出了方子,便多算一分,不然啊,县主肯定舍不得她手里的好方子。”
几位姑娘纷纷称好,表示要参与进来。
独崔曜莹一个,表示自己名下已经有了脂粉铺子了,不能再单独参与,几个与她亲近的姑娘犹豫了一下,也改了主意,表示不参与了。
兰颜倒是想要参与进来,但她手里一没有方子,二没有资金,只能表示不参与了。
“咱们如今五个人,开铺子的地方,正好我有一个合适的,别的咱们便平摊,如何?”月檀是主事,便笑眯眯地问道。
她一偏头,见已经被气得脸色苍白,浑身乱颤地扶住了桌子的龚昙儿,目中一闪,随即偏开了头。
不过是个表姑娘,得了崔曜莹的喜欢,便不知天高地厚了,月檀没将她打出去,已经是看在崔曜莹这张大招牌上了。
龚昙儿被大家如此无视,半分不把她放在眼里,已恨不能将桌子都掀了才好。
只是,她眼睛一瞥,见崔曜柘说说笑笑地往石亭这边走,眼中一转,面上做出了十足的委屈与隐忍,娇怯万分,几点泪珠堆在眼角,要落不落,突然哽咽出声。
“几位姑娘何苦这般辱我?”
月檀见她竟做出这样的姿态来,都替她臊得慌。
龚昙儿虽然出身一般,但到底也是能娶端王府独女的人家,就算近些年没落了,也是清白的底子,虽然不能嫁给崔曜柘,到了外面也是一家主母。
她也不上外头看看,哪家的正室嫡妻,会做出这样妖娆的模样来,堂堂嫡女,竟然学了个十成十的姨娘手段,简直就是个笑话!
一时间,石亭之中竟寂然无声。
崔曜柘一进石亭,便感觉这里头有些蹊跷。
他正觉得古怪,便听到有女孩儿怯怯的哭声,下意识看过去,见龚昙儿一边哭一边拿眼看过来,显然是想要他问,这里发生了什么,求他做主的意思。
崔曜柘微微皱眉,也不理睬她,只大步走到了冷眼看来的兰颜面前,将手中一个热腾腾的纸包放在她身前,温煦的说道:“给你的。”
龚昙儿的做派,若说对兰颜一点儿影响都没有,那是假的,但她却装作若无其事,只扒拉着纸包,笑眯眯地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崔曜柘温情的看着兰颜:“你不是说,想要吃西市老李头家的烧饼吗?我好不容易才买回来的。”
这可是他特意绕了一大圈儿,亲自买回来的。
兰颜面上一尬,她当时说想吃这一家没错,但那是私下里,她如今坐在这群贵女里面,哪里好意思吃这种街边的小吃。
但她当然知道,不能驳了崔曜柘的面子,便用很温柔的目光看着他,说:“我之前不过是随口一说,你竟记住了?”
崔曜柘有些不明白,兰颜明明是郑重说的,怎么现在却变成了随口一说,但他在兰颜温柔的目光里,不想纠结这事儿,红着脸小声儿道:“你说的话,我自然都记得。”
“表哥!”龚昙儿见崔曜柘直奔兰颜,对自己半分都不在意,只觉得心仿佛被浸在冰水里一般,冷得浑身发颤,不由尖叫了一声。
“稍等!”崔曜柘没空搭理龚昙儿,他见兰颜马上就要上手,去抓那纸包,立时上去,三下五除二地拆开,叮嘱道:“很烫的。”
“你竟然只买了三个烧饼?”月檀与这个长兄关系不错,探头一看,指着烧饼叫道。
“这丫头胃口不大,吃不下那么多。”崔曜柘在月檀的目光中心虚了,因为崔曜莹不喜欢吃这些东西,他买的时候就只想着兰颜,倒是把月檀给忘了。
“行了行了,你别责怪世子了。”兰颜甜蜜的笑了,将烧饼妥善收起来,一边用帕子擦手,一边站起来,对着崔曜柘用很柔和很贴心的声音问道:“绕路走,累了吧?”
她将崔曜柘拉道自己身边坐下,一边用帕子给他擦额头,一边柔声道:“多歇会儿,不然累坏了你,我也心疼。”
就在此时,就见站在一旁,已经脸色苍白得跟个死人一般的龚昙儿尖叫道:“表哥!你怎么能这样对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