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加上,邵贺东顾全谢建国,隐瞒温素身孕。
八面受制,男人防备至深,不足为奇。
病房呼叫铃响起,一大队医护风风火火经过走廊,管平先一步推开门。
男人俯身在床头,声音柔和得不像话,“醒了,感觉如何?”
温素缓慢眨眼,眼珠动了动,有了聚焦,看清近在咫尺的一张脸。
络腮胡子茂密,浓厚的鸦青色,掩盖住脸型,一双眼睛黑浓发亮,布满血丝,眼底化不开的喜色。
熟悉的,落拓的,狂野的,极致成熟的侵略性。
她猛地战栗,闭眼。
再睁开。
那张脸更近,关怀备至,“不舒服?伤口疼吗?”
旁边围上来一群白大褂,请男人让开。
“她在发颤,闭了次眼。”谢琛退开稍许位置,深吸口气,“是不是伤口有碍,有止疼药物吗?”
医生没回答,细致检查一遍,直起身查看输液名单。“病人大出血小产,颤抖不一定是疼,有可能是供血少,导致的冷颤。”
温素脑海砸落前半句。
轰隆。
眼前一黑。
长久呆滞着,嘴唇无意识开合,声音嗬嗬嘶哑,不成腔调。
医生安抚她,“你喉管受创,想说话,再等几天。”
温素剧烈摇头,挣扎起身。
谢琛眼眶泛了红,握紧她,让她平躺,“不怕,不是哑,只是等几天。”
温素眼神呆滞,转移到他脸上,抽手,抽不动。
她反应骤然激烈,喉间嘶哑悲鸣,另一只手辅助推他,用尽全力,手背针头回了血。
动作激亢,刺目的鲜红在输液管不断攀升。
谢琛立即松手,“温素,冷静——”
医生挤开他,指挥护士,用一针安定,处理手背走针。
谢琛逐步被挤到门口。
透过人群缝隙,温素细窄小小的一团,长发凌乱,眼泪不住流泄,直勾勾盯着他,充满怨恨。
谢琛禁不住后退一步,退出门口。
管平适时关门。
走廊很安静,谢琛心跳如擂鼓,一下下,震荡的手不受控制发颤。
管平陪立在侧,等他平复下来,“孩子没有了,温小姐猝然接受不了,也是正常。”
谢琛凝视着门,“她的眼神,是怨恨——”
“挟持,车祸,炸弹,温小姐一身是伤,受了大惊吓。”管平硬着头皮劝,“对您一时有怨,等误会解开,明白您从未放弃她,会体谅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