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琛手一紧,“您说的有道理,但实践操作可能性小,毕竟我们不蠢,李家不笨。”
谢建国冷笑,“当年季家能从偏远省挤进京城,不就是赌了所有人不敢赌的局?他们最信奉不可为而为之。”
谢琛叠起腿,靠在椅背,“那您什么意思。”
“马上结婚。”
“和谁?”
谢建国双眼射出厉光,“和季淑华,彻底绑死季家,共同对付李家。”
“您之前醒过来要冲喜,现在摆明厉害定结婚日期。”谢琛挺直背,盯着他面容,“我怎么觉得逼我结婚,才是您真正的目的。”
谢建国一呛,使劲儿拍床,“这婚你结了,局势才安稳。”
谢琛鬓角青筋乱跳,凝视谢建国半晌,才开口,“医生嘱咐您稳定情绪,我也出去抽根烟。”
“谢琛。”谢建国语气发了急。
谢琛一言不发,替他掖好被角,开门扬长而去。
管平正好拿来换洗衣物,在消防楼道找到他。
届时,男人靠在窗边抽烟,他体型峻拔,又英挺,此刻烟雾笼罩,是窗外日出万丈霞光,射不穿的阴郁感。
短发也长了,胡子来不及刮,一片沉默中,胸膛沉沉浮浮,急促又压抑。
医院这几天,谢建国时不时陷入昏迷,男人没请护工,忙前忙后亲手照料。
管平明白他其实愧疚,认为谢建国住院,是他上次坚决去南方,被顶撞气到。
依旧抗拒联姻,却再没有激烈争执过。
谢琛听到脚步声,灭了烟,“黄教授回国了吗?”
管平一顿,这几天事多事急,他难得需要细想,“回国了,我马上安排温小姐检查。”
谢琛猛然觉得指间空落落的,他皱紧眉,又点一支烟,这次抽得又快又猛,烟头猩红可见的飞速燃尽。
大口大口的浓烟从鼻腔喷出,模糊他一张脸。
像又过很久,管平听到他嘶哑到极致的嗓音,“再安排抽次血吧。”
管平愣住,“抽血查什么?”
“查妊娠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管平立刻预约好了黄教授。
他开车到壹号公馆时,七点刚过半。
温素刚起床洗漱完,陪王阿姨做早餐,蔡韵蹲在旁边洗菜。
洗菜池正对窗户,蔡韵最先看到管平,“管秘这么早,吃了吗?”
管平没理她,风风火火从正门进来,“医院八点上班,约的最早的时间,饭是来不及吃了,温小姐先跟我去做检查。”
温素之前检查过的耳朵,知道流程,“早饭能吃的,管秘书这么早来,应该还没吃吧,正好我们昨天蒸包子,热一下路上吃,不耽误时间。”
管平脸色有一瞬的僵硬,“不用带,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,您最好现在就跟我离开。”
温素无声绷紧脊背。
管平对她,即便在最初时,也轻言细语,不会疾言厉色。
往常,她不会敏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