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琛几次警告,说他水深。
温素也有无数次的冲动想要问他,他的身份,他在做什么。
只是话到嘴边,她忍住了。
如她所想,涉黑犯法,她是能劝,还是该去举报。
温素突然有种迟来的醒悟,从入室行凶后,她着魔一般,把何文宇越来越多和小时候重叠。
谢琛越反对,她越执拗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南方四季如春,深冬山林树木,仍旧青翠一片。
他们一路在连绵翠绿里,开了四个小时。
温素常年不出西北,伏在车门上,不间断的新奇映入她眼睛。
眼都不眨,一个劲儿看。
何文宇欣慰她如此喜欢南方,抬手想摸摸她头发,又擦过发顶,落在肩膀。
“还记得芒果山,荔枝坡,草莓谷,玫瑰海吗?”
温素点头,“我小时候胡闹折腾你……”
“不是你胡闹。”
何文宇解开安全带,上半身倾斜过来,手臂撑在车窗,另一只手,指不远处。
温素趴在车窗,他这个姿势像从身后抱住她,可他把持距离,虚虚隔着空气,并没实质触及她。
“我买了那片地山头,芒果、荔枝、草莓、还有玫瑰都已经种下去,芒果,荔枝是果树,一冬蓄肥,明年结果,草莓和玫瑰可以大棚种植,现在就有。”
他笑了一声,很畅快,胸膛起伏大,将贴未靠的。
温素也说不清后背那一瞬震荡的笑意,是她真实触感,还是莫名紧张的错觉。
她又往车门贴近几分,何文宇好似不觉她异样,俯首贴耳似的,真诚望她,“素素,你想去看看吗?”
他们之间距离太近,比之前任何一刻还要近,他说话的气息,眼中浓浓的笑意和期盼,根根分明的眉毛,白皙肌肤的纹理。
温素有一瞬间心乱了。
不敢直视他。
“我还要回昌州。”
何文宇近距离观察她,她面颊头一次为他染上红晕,无法问心无愧与他对视。
长发有几丝,被两人绞缠气息吹拂,落在他脸侧,黏在他肩头,手臂。
极轻,极重。
轻的像抱她在怀里,轻飘飘的重量。
极重像插入他心中,牵扯他整个灵魂。
“不耽误。”
他小心翼翼的,像商量,像诱哄,“只是顺路过去看一看,耽误不了多长时间。”
亦直率看穿她,“素素,我不是谢琛,你别怕我会限制你自由。你小时候是什么样,现在还是什么样,你叫我往东,我绝不会往西。”
温素从车窗凝视男人,他身影不宽阔,也精悍,完完全全包裹着她。
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东西,横冲直撞,无可挽救的在发生变化。
这变化,是她从未想过,禁忌又禁止,她绝无接受的。
“何文宇,你……”
她垂下眼睑,飞速思考措辞。
长发垂顺在脸颊两侧,素白与乌黑,宁静的温柔,温柔得戳他骨血。
何文宇知道今天有些唐突,他压住不了肺腑无时无刻的酸胀悸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