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素递纸巾给他,“不是吗?”
何文宇算她认识的男人中,头一等的时髦注重形象。
她带小时候的眼光看他,自然祛魅,是爱打扮。
但平心而论,何文宇是性魅力外放的男人。
他高挑有身材,温润又有邪气。
时尚之于他,是锦上添花更上一层楼的魅力放大器。
他隽秀清俊,气质新奇又危险,像一本包装精美抓人心肺的书,勾人探索,沉沦,却时时刻刻总与他相差一线。
这种望而不得的不甘,永不见谜底的危险,足以点燃许多女人。
“那你冤枉我了。”
何文宇擦衣领,脖颈和下巴抻成一条直线,喉结凸起,引人注目的性感。
“我连她们手都没牵过,男人对女人说简单有见色起意,一见钟情的,说复杂有利益相关,利用出感情的,各人性格不同。”
何文宇凝视她,“我两者都不是,我心眼小,进去一个人,余生都是她。”
温素噗嗤笑,没忍住夸他,“那你很棒,感情就得这样无暇专一。”
她身后是落地窗外万丈碧蓝天空,城市高起云集的辉煌大厦,一缕灼白的阳光投射到她脊背,披散满背的头发光影璀璨。
她在他的地盘,在他的注视之下,吃他令人精心准备的食物,谈论对感情的看法。
何文宇有一种汹涌着不能表露的兴奋和满足。
像在命运大潮大浪里挣扎抵抗许久,终于找到多年前丢失的心脏与肋骨。
膨胀到心头酸软,肺腑都是激荡的。
温素喝了一碗虾粥,又尝几口广式点心。
余光对上何文宇,他撑着下巴,她咽一口,他笑一下,笑的眼尾笑纹细长,漾成一丝丝一缕缕,挂满脸庞。
“你笑什么?”
温素不明白。
“笑你长个,不长饭量。”何文宇将虾饺和水晶包推给温素,意味深长,“多吃点,你来南方以后有硬仗要打。”
温素又被他岔过去,“什么硬仗?”
何文宇靠在椅背,姿势慵懒,“见那老会计,三和百分之十股份可不少,她很谨慎,估计还有一些别的想法,你吃多一点,算提前准备。”
温素蹙着眉,低头去挟水晶包。
她越吃想的越深,不由抬头瞧他,“她是不是……想占有股份?”
以如今三和市值,百分之十股份套现,贱卖也八亿起步。
股份文书可以代持,即便老会计怕代持有风险,转手交给三和任意一股东,价格都不会低于市价。
这对平常人来讲,是滔天的富贵。
但转念,温素又推翻,杜建平找文书十余年,不可能老会计听不到风声,十年风平浪静,她没道理现在才有贪念。
可若没有贪念,这十一年老会计也没有找她,是怕她斗不过杜建平,还是有其他想法?
来南方省后,何文宇身边的人换了一个,车也豪气多了。
纯黑色的劳斯莱斯,开车的人自我介绍叫小唐。
没名没姓,就叫小唐。
何文宇替她打开车门,一手扶着门框,解释,“不用在意他,他就这狗性,身份证名字叫唐季礼,上户口民警给他起的。真名他谁都不告诉,我也不知道。”
温素不由好奇,她小时候最喜欢有怪脾气的老头,私心觉得是大侠范。
长大了没那么中二,遇上了还是会多看两眼。
小唐年纪不大,应该二十出头,长得不好惹,不是凶,是冷漠,单眼皮眼睛里找不到人性的温度。
温素忍不住转头观察何文宇,他身边出现最多是老鬼,江湖气入骨的壮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