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平犯难。
他一万分希望温素去,可谢家不同意。
准确讲,谢军态度冷淡,对温素目不斜视。
谢臻、谢征,比谢军和缓一点,见到温素不会驱赶。
只有谢建国。
他敌视温素,恼恨她惹事生非,风波不断,绝不容忍她踏进京城,接近谢琛。
是谢琛去昌州前,考虑过最坏结果,托付刘博颖护她。
更立遗嘱,他名下所有资产,谢氏的股份,持有其他公司股票,房,车,全部无条件赠送给她。
管平说,起初是有条件的,她终身不能再嫁,一辈子做他未亡人。
后来回昌州前一晚,他突然改了。
给她资源钱财,保她荣华富贵,还是舍不得她余生孤独,愿意她忘记他。
温素眼眶泛红,忍了又忍,“只看一眼。”
“您能等吗?”管平思考可能性,“后天,刘局结束访问回京,之前他护您留在京城。回来后,自然会带您去见谢总。”
温素理解管平的难处。
因着从前,谢建国对他意见颇大。
倘若发现严防死守下,管平依旧时不时看她,透露谢琛情况。
更甚至,带她偷偷看望谢琛。
那管平的职业生涯,就此宣告结束。
温素按捺着,又等了两天。
刘博颖记挂谢琛,飞机落地,向中央汇报完工作,立即带她去了医院。
彼时,谢建国提前被谢征引走。
温素一路绿灯,奔到病房。
病房在二楼,窗外是一颗常青松,挡住了雨雾冷风,也挡住天光,显得室内晦暗。
他也朦胧。
温素舍不得开大灯,刺射惊动他,万一他是在睡觉呢?
医学上定义昏迷是失去意识知觉。
可温素想,人体至今是还是未解之谜,大脑神秘玄妙,未必昏迷就没有睡眠。
刘博颖简单询问医生几句,体贴离开病房。
温素听着房间寂静下来,一切干扰远去,唯余他呼吸平稳,却再无从前的雄浑滚烫。
他整个人都如此,硬朗的面容瘦成凌厉的线条,锁骨和喉结越发凸出。
温素一直觉得他喉结性感,形状有棱角,阳刚锐利的男人味,极致到蛊惑。
可现在太锐利,她忍不住摸上去,仿佛被划伤。
也不会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