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府马车停在白云观门口时,正巧听见里头喧闹的声音。
绿映扶着江晏走下马车。
听到道观里动静不小,江晏疑惑的问道,“里头是怎么了?这是道长清修之地,怎地还会如此哗吵?”
段双小跑过来,神色有几分凝重,紧忙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告诉顾凉。
“小姐,听闻是有人在道观里没了,如今道观里乱糟糟的,那些香客们都在议论,道长们也都挤作一团,怕也是无心待客的,咱们今日估计不宜再进去敬香了。”
顾凉还没回答,江晏便蹭蹭两步上前,震惊的看着段双。
“谁没了?议论什么?快说说怎么回事?”
好家伙,一连三问。
瞧主君这刨根问底的架势,段双只得把听到那些不保真的瓜都抖出来。
“主君,听说那人是慕容府上的庶表公子,明日就要出嫁,是特地来白云观为家人祈福的。
这事儿吧说起来也有点玄乎,那公子来之前还好端端的,活蹦乱跳的,没曾想刚在道观斋堂用完素膳,去燃香准备敬神的工夫,人就砰的一声倒地……没了。”
江晏惊呼一声,“……就这么没了?”
“是啊主君。”
实在是主君的表情太捧场了,段双忍不住多讲了几句。
“确实挺奇怪的,听目击此事的香客说,敬香的时候,那公子眼角、鼻孔、耳朵、嘴巴突然流了血,瞧着瘆人极了。”
江晏瞪大眼睛,倒吸了口凉气,用帕子虚掩着脸,“这么可怕?”
“……是啊,那香客原还想上前问问,结果刚走过去一看,人就软趴趴的倒在地上了,当下便咽了气,血也糊了满脸,看起来血腥得很……”
“大家都在猜测,也不知这公子是中毒还是中邪了,不然怎会如此诡异呢?”
段双边讲边摇头,一阵唏嘘。
江晏听得寒毛直竖,捏着手帕,缓缓拧紧眉。
那慕容府主君虽然行事为人都令他百般厌恶,但总归这孩子是无辜的。
如今就这么在道观没了,也不知是不是被什么歹人给暗害了,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,偏生死在成婚前一日呢?
唉,听着都揪心。
作为八竿子打不着的半个长辈,他还是去看上一眼吧。
……应当,也没那么可怖吧?
“这慕容家同咱们也算相识……乖女、贤媳,你们在此处稍候,爹爹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。”
瞧江晏这强装镇定试图操持起大局的神色,显然还是有几分怵的。
顾凉淡声道,“爹爹,同去吧。”
忽而闻听此事,钱程脸上的惊色也还未退,定了定神,“姨父,我也一道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