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信,你是好人。”
桑久指节有些发白,听着她胸腔内有力的心跳声,缓缓说道,“若当真如你所言,那日你便不会收留我……”
她明明猜到他是故意毁了春意浓入场,好趁乱鱼目混珠的逃进来。
却仍愿借他一处避难之所。
助他躲开探子的搜查,还将他伪装成地州送上来的参赛花魁。
她清楚他有目的、有秘密,却心照不宣,从来不问。
这样……还不算好人吗?
李景霂敛眸,唇角微微勾了下,“不过几分恻隐之心罢了。”
桑久眼神黯了几分,“……于我而言,你那几分恻隐之心,也够了。”
他抬眸看向远处的峭壁,神色有几分复杂,“翻过这座山,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,李景霂,你想去看看吗?”
李景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沉默不语。
在桑久看不见的角度,她脸上晦涩不清的神情,愈加了几分强势的侵略感。
翻过那座山,就是西周。
她的确想去看看,但……
将会在这片土地被冠以大乾国姓之后。
“会去的。”
“……你不惊讶么,我是西周人?”
“并无什么好惊讶的。”
这蠢男难不成还觉得他伪装得很好么?
北燕男子多高大,银仓男子多圆润,大乾男子大多如弱柳扶风。
这人这么熟悉云州,虽然苍白纤弱但举止跟文雅丝毫不沾边。
排除了那三个选项。
……很难猜吗?
“主子!”
华一几人匆匆走来,看见还活蹦乱跳的李景霂,瞬间大松了口气。
这才注意到对方怀里还戳了个人。
华一:咦,男人?
华五:咦,活的男人?
华六:咦,苍了天了,主子居然抱着个活的男人!
天稷随后赶到,看了眼湖面,难掩震惊道,“殿下,快告诉贫道,您是如何解了阵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