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银行挂失,打电话的时候她甚至还觉得脑子一片空白,因为双腿发软而坐在长椅上缓了缓。
她的银行卡身份证都在包里,但是就算有卡,不知道密码也没办法取款。
排除是被医院其他人拿的,能猜到她密码的人,只有一个。
她双手发着抖,从通讯录里找到了汤哲的电话打过去。
电话响了几下就被接通了,那头的人吊儿郎当地说:“什么事?”
“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包?”汤柠极力克制着才不让声音发抖得过于明显。
汤哲满不在乎地说:“怎么说话的,都是一家人,怎么能说是偷呢?”
汤柠一时间气得话都怼不上。
汤哲好像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,还带着点不屑的口吻说:“你密码还是挺好猜的,外公的生日,我试了两次就成功了,不过你去大城市做律师也没赚多少钱啊,我当你能有个几十万呢。”
“把钱和卡还我,”汤柠冷静了下来说道,“否则我现在就去报警,你这是犯法,会坐牢的。”
“笑话,”汤哲全然不在乎,甚至还略显狂妄,“你小时候用妈的用外公的钱,怎么不叫犯法,现在我用你的钱,就叫犯法?我小时候还花钱给你买过吃的呢,你怎么不算犯法?”
汤柠实在是和这个法盲话不投机半句多,她忍着一口气说:“把身份证还给我。”
“刚刷完就随手扔了,”汤哲毫不客气地说,“我一会儿还有事,医院就不回去了,还要缴费什么的和我无关。”
汤哲说完就把电话挂了。
汤柠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,突然觉得世界一片死寂。
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。
她的银行卡挂失,没有一分钱可以用,没有身份证,在一个对她来说不是家的城市。
孤身一人,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帮她。
她独自在医院的长椅上坐着哭了很久。
不过她知道,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没有身份证没有钱,她没办法住酒店也没办法回江城。
她已经来不及去悲伤这二万是她从工作到现在所有的存款。
她拼命省吃俭用努力工作才存了那么点钱,被一个对她来说已经毫不相干的人一下抢走了。
情绪崩溃完之后,汤柠尝试振作起来。
她知道医院附近哪里有警察局,她必须先去报案,然后问问警察那里有没有办法处理。
汤柠花了半小时走到了警局,把自己钱被偷的事情告诉了警察。
不过临城是
个小地方,在听到对方是她亲哥的时候,果然就没有太当回事,当做是个“家长里短”的事情笑呵呵地处理了。
办理临时身份证的部门也下班了,最早要第二天一早可以处理。
警察对她最仁慈的行为就是让她可以在警局休息室暂时住一晚。
不过汤柠没有,汤柠对当地警察的办事效率和能力非常失望。
她从警局出来,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电话给顾梨寻找帮助。
她觉得现在比较稳妥的办法是找顾梨借一笔钱,然后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开车送她回江城。
汤柠深呼吸了好几次,在打电话前也演练了好几次怎么组织语言。
她不想让顾梨太担心,毕竟顾梨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。
但是她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。
电话拨通的时候,汤柠的手都在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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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小时以前,顾遇盯着手机屏幕手机正万分焦急地等待着汤柠回复。
几乎每隔几分钟就回去看手机信息。
汤柠这么久不回信息,他总觉得心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