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汤柠猜到,自己多半是被叫来付钱的。
她心里只是想着,就这一次,这
()是最后一次了,就算是还了薄荷的愿。
“没别的事了是吧?”汤柠说着准备走,“那我去付完钱就走了。”
汤哲一把拽住汤柠的手腕:“诶,别走啊,几年没回来了,也不叙叙旧?好歹我也是你哥啊。”
汤柠把手猛地一甩开:“放开。”
汤柠第一次觉得,“哥”这个词听着这么恶心。
“哟,现在脾气这么大啊,”汤哲冷笑了一声,“不愧是大城市回来的,什么时候带我也去大城市看看玩玩?”
“有本事你就靠自己去。”汤柠冷哼一声。
“没你这么有本事,”汤哲咬着烟,含糊不清地说,“考上了大学,听说还做律师了?”
汤柠的高中同学偶尔还会打听她,所以她的情况被汤哲知道也不意外。
毕竟这种信息也都是公开的,他又是她名义上的亲属,真要查是不难查到的。
“赚的很多吧?”汤哲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浑身不舒服的感觉。
一种好像看不起你,但又觊觎你点什么的样子。
恶心。
“我去交医药费了。”汤柠说完就离开了。
其实医药费不算很离谱,也就二千多。
其实汤哲也并不一定是拿不出,估计就是舍不得或者不想拿,第一反应是让医生联系其他亲属看看。
估计也没太抱希望,偏巧不巧,汤柠就接到了那个电话。
她刷完卡以后回到病房,把单据交给了汤哲: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,我就先走了。”
汤哲喊住了她说:“诶,我也陪了咱妈一上午了,有点累,你稍微替我一下,我回去洗个澡就回来。”
汤柠也不知道是看到他憔悴的脸,还是听到他说“咱妈”两个字,突然心软了一下,看了一眼时间:“我定的高铁票是晚上七点,最晚六点要走。”
“好,我一个小时以内马上回来。”汤哲说着就离开了病房。
汤柠本想去病房外面等,但她担心汤雯突然醒过来没办法及时联系到医生。
想了想还是在病房坐下。
她看了一眼汤雯,她睡得很安详,医生说是刚做完手术麻醉还没醒。
已经好几年没有见汤雯了,她的皮肤比印象里暗沉松弛不少。
穿着打扮却还是和以前一样,她身上穿着的衣服,就是十年前常穿的一条玫红色的连衣裙。
其实汤柠挺怕汤雯醒的,她不知道见到她有什么可说的。
汤柠因为出门比较急,只带了一个随身小包,里面只放了一个钱包、纸巾和钥匙。
有这点时间闲着她打算回一下工作上的邮件,不过手机电量不多了,身处异地让她很容易没有安全感。
她问护士小姐哪里可以充电,护士小姐指了个外面的休息室。
汤柠只拿了个手机就出去了。
聚精会神地工作了一会儿,把遗留的工作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,突然收到了
一条短信。
是银行发来的,说她在异地取款机被取款二万元。
在看到消息的一瞬间汤柠有一种一瞬间从高空迅速坠落的感觉。
双眼发黑,感觉意识短暂被抽离。
等她反应过来之后,马上跑回了病房。
果然放在汤雯旁边座位上的她带来的那个包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