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不符合她以往恨不得泡在里头的态度,老苗打了个哈欠,好奇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我想找一本杂谈,我记得它上次是放在那,但刚去找的时候不见了。”傅长宁揉揉额头,“可能被人借走了。”
她这两个月一直在云间学堂学习,看书也是跟着上课的进度来,今日一节讲灵物的课程上,长老提到了惊梦花王,说起两前西境曾经出过一朵,当时各大宗门的修士为之抢破了脑袋,可惜最后,花王逃脱,谁也没能得手。
天河珠里,惊梦几乎是当即就跳了起来。
当初签订契约时,傅长宁答应过它,帮它找它的并蒂花“别时”,之后惊梦如约帮了她许多忙,傅长宁自然也不会吝啬帮她打探族人的消息。
就算不是别时,找到其它族人问问也好。
她去找长老打听,可惜长老也不知道更多具体情况,只告诉她。
“藏书阁一楼有收录过糊涂老人的杂谈,你可以试着去找找。这糊涂老人当初便参与了那场争夺战,以他的性子,没准会把当场的情形写进自己的杂谈里。”
糊涂老人大名葫芦真人,自诩才情文思修仙界奇绝,酷爱写诗作文,杂谈作得也不少,大多大谈特谈自己的人生经历。
长老一提,傅长宁就想起来了。
她曾经在书架上看过这位真人的著作。
一下课,傅长宁就往这边来了,一路上惊梦催促个不停,可等她来到那座熟悉的书架前,那本杂谈却已经不见了。
“我当是什么事儿。”老苗抖了抖眉毛,“不就多等一个月的事儿。”
傅长宁点头:“我到时候再来找找。”
天河珠里,惊梦还在失魂落魄。
问尺难得没嘲讽它,在一旁干巴巴地安慰。
傅长宁重复了一遍,跟安抚似的。
“最迟一个月后再来,会找到的。”
之后傅长宁来藏书阁的次数便频繁了许多,可惜来了好几回,那杂谈仍不见出现在书架上。
倒是她自己,渐渐易了习性,不再把书带回小院,而是直接就在藏书阁看完,随看随借,有时候一待就能待好几天,贡献点唰唰往下掉。
也就是在藏书阁待久了,才知道,原来老苗也不光负责守门,身为藏书阁主人的后代,他在阁内是有特权的,具体表现在,一楼的书随便看,不用花任何贡献点。
——当然,不包括术法秘籍。
可这也已经够让人羡慕的了好吧。
老苗总是大半夜不睡觉窜进来看书,有次看到一半,没好气地回头:“打住!小娃娃,你看老头子我的眼珠子都快变成红色的了!尊老爱幼懂不懂?”
“那我还是幼呢,我也想随便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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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长宁毫不脸红道。
“语气酸得快冒汁儿了。”老苗敲她脑袋。
“读书人的事,怎么能叫做酸呢。”
“……”老苗真诚建议,“你好好修炼,以后也造个藏书阁出来,将来你后代没准也能随便进来看书。”
“不。”傅长宁想了想,“如果我建一座,那所有权当然应该是我的,哪有旁人置喙的份。”
“我想让所有人都进来看书,不过分吧。”“那你得先收集天下藏书。”老苗悠悠道,“不过,童言童语,倒也可爱。”
若是能有机会,哪个修士不想遍览古今功法典籍呢?
少年人,总是有很多天真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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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后来,傅长宁已经理直气壮把藏书阁当作第二个家了,饭搁这吃,修炼也搁这修炼。
老苗问她不觉得不适应吗,傅长宁摇头。
“‘不啊,我从前在我们村子里,也是天天住藏书馆,天地为席,书义为家,这有什么。”
老苗哈哈大笑:“你不应该来修道,你应该跑去修儒!”
傅长宁回:“我觉得你也挺适合修儒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