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者只能证明,这是一个碰巧拥有预知能力的凡人。
后者,却说明,他预知的未来与她切实相关。
“也不对,不能这么说。”话音刚落,傅长宁自己先否定了这个猜测,“他如果真的知道我的具体信息,大可以直接把名姓年岁长相等透露给王家人,叫他们去查,何必在各大丹药铺子门前苦苦守候?”
问尺道:“对,他应当是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的。要是早知道你的存在,他更早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此时的气息丸还没观想作用这一点,而不是任由事态恶化,最后被彻底认作是在撒谎。”
“我更倾向于,这是他最近新打的补丁。就像什么呢……”找不出形容词,它一时之间卡了壳。
“就像是,他自己也才刚刚想起来这件事?”傅长宁试探性地补充道。
“对。”问尺点头,“就是这种感觉。”
“确实像……”傅长宁呢喃了一句。
脑海开始重新拼凑对这个人的印象。
就在这时,那天那场与琢玉之间的交谈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。
“等等,问尺,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件事!”
“你还记得,当时琢玉道友怎么说这个人的吗?”
她语速略快,飞速总结了重点。
“他是个凡人。”
“可他编造的高境界心得,却能将整个王家骗得团团转,将他视作大能分-身,上师子弟。”
“可我没记错的话,王家是有两位金丹老祖坐镇的。”
所以,一介凡人,话术究竟要高明到什么程度,才会连阅历丰富、修为深厚的金丹期修士都被他骗倒?
没有一点真东西在,王家这么一个大家族,真的会蠢到所有族人都傻乎乎地跟着他的步调走吗?
最想不通的那个关节被打通后,傅长宁只觉得,所有思路都变得顺畅起来。
心中某个猜测也越来越笃定。
“问尺,你说,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厉害到能将人对修行、心境的理解都强行拔高一层的预知方式吗?”
说完,她自问自答:“我觉得不存在。”
问尺已经被她极度跳跃的思维惊住了,可仔细一想,似乎又确实是这么一回事。
至于她的问题——
它语气笃定:“我也觉得不存在。”
它好歹在修仙界混了那么多年,预知是什么情况还是知道的,哪怕以预测天机闻名全修仙界的天衍道君,每次占卜之后也是元气大伤。
更别说获取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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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这么容易,筑基窥探金丹,金丹窥探元婴,元婴窥探化神,大家都不要绞尽脑汁去琢磨怎么突破了,直接去学占卜、学预知,从未来借取经验好了。
“所以,不是预知,不靠占卜,却能拥有能令金丹修士都心悦诚服的高境界心得,和对未来的通晓能力。问尺你说,还能是因为什么呢。”傅长宁声音很轻。
问尺没有回答,因为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。
显然,傅长宁并不需要它的回答。
傅长宁站起来,藤凳自动恢复原状。
她将杯子和茶壶一个个放回原位,边开口。
“我想起从前在小玉家看过的一个话本。”
“年轻时抛妻弃子,选择了求娶大官之女的读书人,老年后儿孙满堂、位极人臣,临终前,最念念不忘的,却是年少时发妻为自己做的那碗疙瘩汤。”
“儿孙为他找到全京城的厨子来做疙瘩汤,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读书人想要的那个味道。”
“他最终抱憾而亡,再一睁眼,却回到了年少时。”
“曾经的下堂妻正红着张脸,手足无措地望着他,手里蹲着一碗疙瘩汤,结结巴巴地说‘夫君,先吃点东西再看吧’。”
“读书人呆愣当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