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场面立刻寂静了下来,众人手忙脚乱跟着见过瑾王。
这时,二房夫人也从前厅疾步赶到了。
“这府里是没家法了吗?容得你们如此放肆!”
“是她先辱骂我家姑娘在先。”
“明明是你们强词夺理,诬陷我家夫人。”
“够了!今日府中有贵客你们不知道吗?瑾王殿下,谢二小姐,让你们看笑话了。”
前厅的人已经闻声赶来了,原本外男不该步入内宅,何况又是现在这个情形。
可兰絮眼见拉架不成,又怕自家主子吃亏,忙去前厅请齐明淮了。
太子一来,众人纷纷避退。
“晚青,怎么了?”
他一来,谢晚青就放心了许多,“没事,就是一点争执罢了,刚刚我撞到一个姑娘,还要劳烦太子哥哥请宫里的太医为她好好诊治一下,别落下什么病根才是。”
齐明淮应着,“这有很难,待会儿我就吩咐下去。”
二房夫人随即笑道,“怎敢劳烦太子殿下,咱们府中也有诊治的大夫,不过是撞了一下,不妨事。”
可谢晚青刚刚就已经听出汤药一事的蹊跷,本就有所疑虑,“这怎么是好,我见那姑娘身体娇弱,似有不足之症,万一被我这一撞,牵一发而动全身,岂不是晚青的过错,总要细细诊治了一番才安心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
二房夫人似有为难,对身边人透露眼色叫人请国公爷过来。
谢晚青拉了拉齐明淮的袖子。
齐明淮的心思压根不在这上面,寥寥无感,但向来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,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,说话不容置喙,“宫里的太医总是好的,夫人不要推辞了,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,就这样吧。”
沈国公姗姗来迟,二房夫人说:“意秋姑娘的身体一直是嫂夫人请人帮忙照料,虽说我已经管家,但长幼尊卑,有些事也不好越了她去,又不好驳了太子殿下一番好意。”
沈国公笑笑:“无妨,待会儿我就去同你嫂夫人说一声。”
走时,齐诀说了一句,“头。”
头?
什么头?
她还在纳闷,沈大姑娘的头?
怎么了,又严重了?
不知何时起,似乎是看到外男进宅院,沈意秋的衣衫有些不体面,所以用斗篷包裹了起来。
兜帽下,只能看到一个细柔流畅的下颌,并看不到头上伤势如何。
她还在弯腰查看,一个手背敲上了她的额头。
“嘶~”
哦,原来是她的头。
“那个时候,姑娘笼在宽大的斗篷里,像只不见天日的地下老鼠,在狭窄逼仄的洞口看到了刺眼清亮的日光,偷窥着那个女子所拥有的一切,她看到自己一向严明的父亲陪笑应承,城府颇深的二夫人即便有所顾虑,在权势威严下,也不得不收起她那周旋圆滑的水磨功夫,
以及她那匆匆赶来看热闹的妹妹,目光里满是羡慕和向往,还有一种对事物势在必得的野心,而后嫣然一笑,附耳对自己的父亲说了几句话,父亲讶然吃惊,她点头微笑,眉眼神情里满是得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