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脸上满是血迹,但可以明显看出脸色苍白无比,甚至连嘴唇都骇人地惨白。
她没有多看他的脸,低头点燃了一支烟,放在爱德华的嘴边。“我帮你清理右手掌。”
爱德华吸了一口烟,仍能感觉到珍妮嘴唇接触过的那部分余温。
他只是看着珍妮。
他的眼神沉寂如死水,不再像之前与金斯利对视时那般犀利,大概是因为他不想在珍妮面前假装坚强。
而且,此刻他确实虚弱至极。
此时,珍妮正全神贯注于他的右手。她说道:“伤口非常严重,手掌里嵌有金属碎片,已经发炎并开始化脓了。我得先清理掉腐烂的部分,再进行深度消毒,然后才能上药包扎。可能会非常疼。”
这不是“可能”,而是肯定会很疼。
爱德华没有回应,口中叼着的燃烧的香烟仿佛是他试图温暖自己冰冷身体的唯一慰藉。
珍妮从他嘴里拿走了那半截烟,将其熄灭。
她说:“处理完后我会再让你抽的。”
爱德华并未拒绝。
当珍妮说到这儿时,她已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放在爱德华嘴边。“咬住它。”
如果不咬住,他很可能咬到自己的舌头。
爱德华张开了嘴,似乎顺从于珍妮的安排。
珍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随后转过身去,抬起他被铁链锁住的手臂,将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。
一只布满血污的手出现在她眼前。
其实,这样的血腥场面对她来说并非未曾见过。
无论金斯利在希尔家族中如何特别对待她,她都见识过许多残酷而残忍的场景。
所以她才能够对此表现得如此冷漠。
她取出一把医用钳子和一把剪刀,在简单消毒后,开始一点一点地清理他腐烂的肉质。
刚碰到他的手掌,爱德华全身紧绷起来。
显然,他无法抑制住身体的反应。然而,在她眼前的那只手却纹丝不动,连手指都没有弯曲。
珍妮没有抬头去看他的反应,而是强迫自己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手掌上。确保所有化脓部位都被清理干净后,她用碘酒进行了彻底消毒,甚至将碘酒浸入了他的皮肉之中。她担心如果不彻底消毒,他手掌上的伤口会再次从内部化脓,而他手掌上剩下的少许肌肉也无法承受反复清洗的痛苦。
消毒完毕后,珍妮又涂抹上了高度刺激性的药膏。
“啊!”尽管他竭力忍耐,最终还是发出了一声压抑、低沉、受控而又痛苦的声音。
听到这个声音,珍妮的手颤抖了一下,她也难以忍受看到他痛苦的模样。
她深知这个过程有多么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