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连公仇、带私怨,这次本王带兵前来,与苏伐也就是个互撕而已,有拳的使拳、有牙的使牙,本王还能有什么话要你带去?”
龟兹使者变了脸色,叫道,“殿下!两国交争不斩来使,你不能杀我!”
马王喝道,“既有敌意当初便不要降,降了就不要叛!郭大人在此操劳你们生计,你们降而复叛,算哪门子的国、哪门子的使者,给我推出去砍了!”
行刑军校冲上来,将龟兹来使拖到帐外,喊道,“郭将军!请你开眼!”喊毕一刀斩下,龟兹使者死于非命。
苏伐议和,派出去整个的使者,只回来个脑袋。
在使者沾满血迹的乱发中绑了一封唐军的信,苏伐展开看,上边只有极为了草的几个大字:
“降而复叛者死,赶紧抵抗。”
苏伐对那利道,“丞相,事不好办了,谁知这个丝路督监大难不死!”
那利道,“大王,如今我们后悔也来不及了,考虑接下来如何抵挡吧。”
丞相说,龟兹城南有大小十数城已都反正,再加上上万的戒日国俘虏,武装起来的话,就是让唐军一个个来砍,他也得磨几回刀。
因此说龟兹这边,还是有些抵挡的本钱。
唯一不尽人意的是,那些大象还未训练出来,估计也就是放在城中做个肉材,以应对唐军的长期围困。
唐军开始了肃清龟兹外围的战事。
左千牛大将军薛礼、安西都护府长史阿史那社尔同领一军,攻打龟兹西南一百里的新合城。
他们只用了一天时间,就扫平了新合城外小城七座,遇着人就砍,没功夫听闲嗑儿。脚快的、跑掉的他们也不追,大军直扑新合城。
因为在大军的后边,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天山牧护牧队,马也快、箭弩也急,马王有令,散兵游勇都由他们收拾。
这些人往别处跑不行,护牧队立刻就会兜上来射杀,但他们往龟兹城的方向跑,就真没人管了。
苏伐派出一部骑兵,出西门应援新合城,援军三十里内长驱直入没遇阻挡,但再往前突,队伍被马王殿下亲率唐军主力迎面接住。
成排的弩车早就上好了弦候在那里,先是嗖嗖嗖射过去,连人带马乱成一团,龟兹军死、残一片狼籍。
随后马王殿下一马当先,挥舞着乌刀,上来收拾残局。
苏伐派出来的两千人很快全军覆没。
龟兹大城,有从新合城方向逃来的溃军叫城,一百多里的沙路,这些人愣是带着伤、突破重围跑过来,真不容易。
苏伐命令开门,将人都让进来,好言安慰、杀象犒劳,让他们重新积聚起对唐军的仇恨。
新合城是龟兹地面少有的硬骨头,城是砖石砌成的,远远比另外的大多数城池坚固,是龟兹城之外的第二座大城。
薛礼和阿史那社尔首先盯住这里,只要打下它,其他的、由粘土夯起来的土城也就好说了。
龟兹起事时,新合城中守城的三百唐军猝不及防,全部战死。此时的新合城守将恃胜而骄,没把唐军放在眼里,带着一千人冲出城外应战。
阿史那社尔憋着一股劲,眼已经杀红了,沙丫城离着龟兹城有一百六十里,待诏出事时,等他带兵赶过去时已经晚了。
他觉着待诏与郭大人的殉国,自己也有责任,嘴上不说什么,但手中的刀却比任何时候砍的都凶狠。
敌将一杀出来,阿史那社尔便想上去,谁知薛礼比他还快,飞马上去就一戟,对方用刀倒是隔挡了一下,但没挡住,这一戟正刺在胸口,人被薛礼一把挑飞了。
阿史那社尔暗道,“这他娘哪是人啊,简直是个杀神,我上去在薛礼面前估计也走不过几式。”
刚一走神,薛礼已拍马撵着新合城的溃军追到了城下,城头上也不管自己人了,吊桥先扯起来,被薛礼在远处一箭射断桥索,飞马上桥。
阿史那社尔挥军后继,人马旋风似地冲入城中,毁掉城门后也不派人守,唐军分作数股入城,沿街逐巷地掩杀,街心里随处可闻唐军喝喊,
“郭将军,马王请你开眼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