茫然地在雨里走了很久,面前是一堵墙,她走过去,靠着墙,慢慢地坐下。
雨很大,也幸好是这么大,才能让她冷静下来,能够思考一些事情。
或许一些伤痛一旦造成,就再难愈合。
净岚殿前,那个说着:“你可以不爱我,但你不能质疑我对你的爱。”将簪子一折两断,带着满身的血心伤离去的他,就如上一世,霜吟剑深深刺入他胸口,血流满身的他。
是的,她明白,他已经痛彻心扉。
她自嘲般地笑笑,站了起来。
还是走吧,离开这里,放过他,也放过自己。天大地大,总有地方可以去。
好久不曾回白龙山,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?还有,爹娘的墓也该回去扫一扫了。
忽又想起娘亲留下的那把小梳子。细细的齿梳,上面还缠绕着一两根头发,是她最最珍重的宝贝。
力量恢复了些许,她伸手入怀,去摸那个装着梳子的荷包。
摸了好半天,一无所获——转念一想,应该是落在傅天霁的厢房里了。这段日子总是照顾他,荷包带在身上不方便,某天,她顺手放在了他的枕头底下。
她叹了口气。
趁现在回去取吧,他……与她,应该还没有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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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势稍收,雨点如玉碎成帘,从屋檐直坠地上。
风凝霜拂开雨帘,推开那扇熟悉的门。
里面漆黑一片,他果然还没有回来——也是,这样的雨,正适合情侣漫步,谈个情说个爱什么的。
总而言之,没她什么事就是了。
心头又酸又涩,还是取了荷包,赶紧走。
她转过屏风,伸手就要去摸榻上的枕头,手忽然一顿——
傅天霁居然躺在床榻上,呼吸均匀,睡得很沉。
风凝霜有一刹那的恍惚,仿佛刚才雨夜中的一幕从未发生,她依然能如平时一样,趴在床沿看他熟睡的容颜,自己也慢慢睡去。
她将牙一咬,止住这些念头,伸手到他枕头底下。
长长的一个枕头,他明明没有垫到边缘,她还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那荷包取出来。
决绝地转身那瞬间,手腕一痛——一股难以形容的大力,突然将她往后一拉。
还没来得及反应,她便被这力道甩在床上,一阵天旋地转间,面纱被一把扯下,紧跟着唇上一重,逼人的热浪袭来,与她唇齿厮磨。
她吃惊地瞪大眼睛,眼瞳里映出他那张炽怒的脸。
“你还想走?还想离开我?”声音沙哑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