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。”
韩瑗走过去,扯了扯韩骋的衣袖,声音很微弱,“你不要生气,是我要做饭的,张妈劝过我的。”
“知道不能闻油烟,你还胡闹?”韩骋语气是责怪,眼里全是心疼和无奈。
韩瑗知道他不气了,立刻苍白的脸上扬起笑脸,“周时没有妈妈,小时候他最羡慕我们妈妈给爸爸做饭,我以后也想做给他吃。”
娇羞这个状态,不应该出现在韩瑗身上。
很突兀,就连韩骋看了,都觉得画面不是太过美好。
韩骋突然闪现过白疏那张脸,虽然也是经历过伤痛,还进过精神病院。
同样是病人,白疏和韩瑗也是不同的。
白疏就像一朵荆棘,一杯看似温润的烈酒,看起来柔弱,却比谁都还要坚强。
可是妹妹韩瑗,看起来很坚强,每次的治疗都忍受下来了,但是灵魂却不堪一击。
韩骋默默哀叹,“瑗瑗,周时已经结婚了,我们两家的关系又……”
“哥哥……”
韩瑗立刻就泪眼汪汪,“你答应过我的,会在我离开之前,让周时和我结婚的,哪怕是一天,就当他一天的妻子,我都死而无憾了。”
韩骋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。
韩家还在北方的时候,韩瑗再一次被送进了手术室,在进手术室之前,韩瑗的求生欲已经很低。
拉着他的手,说她想周时了。
稀里糊涂的,韩骋就答应了这么件事,只是那时周时的确没有结婚,韩骋也不算是道德败坏。
是嫁给周时这个希望,支撑着韩瑗活到了现在,回到了蓉城。
只是韩骋不知道的是,周时竟然就在这么短短几个月结婚了。
但是妹妹活下去的希望,又不得不伤害到另一个无辜可怜的人。
韩骋能狠下心,“我知道。”
天天被韩瑗追问,韩骋不得不搬家,但是搬了家,韩瑗还是会想办法来见他。
韩瑗委屈地趴在韩骋肩上,“哥哥,我不想让你为难,可是我真的好爱周时,从小就爱,你是知道的。”
一句你是知道的,韩骋的手指下意识地捏紧。
他知道的太多了,正因为知道得太多,才会任由韩瑗的胡闹。
对韩瑗,韩家人始终是对不起她的,她的心理扭曲偏执,又何尝不是韩家人的报应。
韩骋拍了拍韩瑗的脑袋,“你和周时分开太长时间,他是人,就算想要他对你有感情,也需要一点时间,你再等等。”
“嗯,我会乖乖吃药,以后也不胡闹了。”
韩瑗笑得像个孩子,只是眼里的阴狠,又是几个孩子身上能见到的。
韩骋吃着韩瑗做的饭菜,味同嚼蜡,不是说菜做得不好,韩骋也知道这是张妈的手艺。
只是韩瑗的算计,如今连同他这个哥哥也在范围之内了。
说不痛心,那是不可能的。
但是对着一个一碰就倒的病人,他又能把什么手段用在韩瑗身上,连说句重话都要小心翼翼的。
好不容易在韩瑗期待的眼神下,韩骋吃完了饭菜。
“张妈,回去好好照顾小姐,要是再有下次,拿你是问。”
张妈胆战心惊,“知道了,少爷。”
韩瑗冲着韩骋吐舌,“哥哥无理取闹,只会吓唬张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