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妈妈给曾氏想了个好主意,小声地在曾氏耳边道:“老太太,既然太太想回去探望姨娘,那就让她回去。到时候我们对外说她染病了,太后自然不会召见她。”
曾氏犹豫道:“只怕她好端端的,还是会进宫去。”
陈妈妈道:“老太太忘记了?我们的人之前打探到谭姨娘因为富贵病,已经离开安武侯府。她这一回去看望谭姨娘,谁知道她会不会染病回来?要是染病了,到时候正好可以有理由休了她。要是没有染病,也可以对外说她染病了,把她送到城外的庄子里,远离我们平昌侯府。这时间久了,新人胜旧人,侯爷肯定会忘记她。到时候再让侯爷休了她,侯爷跟老太太的感情也不会生嫌隙。”
曾氏点头,陈妈妈的主意不错,可以一箭双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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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宁晚桥出门,荣观堂那边果然派了人过来,让她去见老太太。
宁晚桥到了后,曾氏板着脸,眼中尽是嫌恶:“既然你非要去看你姨娘,就多住几日。免得侯爷说我这个做婆婆的,不体谅儿媳妇。”
宁晚桥心底了然,面上平静:“婆婆希望我住多少日?”
曾氏气道:“你还想住多少日?”
宁晚桥道:“我当然愿意从此离开侯府,永永远远住在娘家了。”
“宁氏,你当真以为侯府不敢休了你?”
“婆婆若是能说动侯爷给我一纸休书,我当即就离开侯府。”
曾氏以为宁晚桥在炫耀儿子宠爱她,暗道宁氏嚣张不了多久了,这一次从娘家回来,定要休了宁氏。
陈妈妈弯腰帮曾氏顺背,劝道:“老太太别气,气坏身体了是自己的。”
曾氏挥了挥手,对宁晚桥道:“你爱怎么样怎么样,我这个老太婆管不了你了。你走吧。”
这时丫鬟打起帘子,段云舟走进来,坐到太师椅上,皱着眉问:“远远就听见你们吵架,又发生了什么事?”
陈妈妈道:“太太要回去探望自己的姨娘,老夫人问太太何时回来?太太说若是可以,她想永远都不回平昌侯府。”
段云舟不由多看了宁晚桥两眼:“母亲哪里又得罪你了?这般跟她说话?”
宁晚桥道:“侯爷问我,不如问问昨晚上婆婆要我装病的事。”
曾氏没料到宁晚桥当着她的面就跟儿子告状,不难想象,以后还不得跟儿子吹枕头风,把她这个母亲冷落了?
若是不好好对付宁氏,儿子早晚会对宁氏唯命是从。
她还没来得及开口,儿子便转过头看她:“母亲为何要让宁氏装病?”
陈妈妈开口回道:“裴国公府的老太太要让太太去替太后诊治,老太太怕太太出差错,所以让太太装病,别去了。连御医都看不好,太太这样半路出家的,又怎能看好?”
段云舟看向宁晚桥:“母亲的建议有几分道理。你若是不愿,可心平静气地说。为何总要跟母亲吵架?”
宁晚桥道:“侯爷方才听到我大吼大叫的声音了吗?”
段云舟脸色一变,方才他确实并未听到宁晚桥的声音,只听到了曾氏的声音。
宁晚桥不想跟他们多说,浪费她时间,耽误她办事。
她面上还是恭敬道:“侯爷要是没什么事,我先走了。娘亲身体不好,我可能要多留几日陪她。”
段云舟道:“这些是下人的活,你想探望谭姨娘,可每日早上去,晚上回。”
宁晚桥道:“侯爷,姨娘的身体不好,我每日来回往返,怕带了病气回来,传给侯爷和婆婆。”
曾氏看到儿子还要开口挽留,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,抢先开口道:“谭姨娘得的是富贵病。她还有点良心,知道会把病气带回来给我们。”
段云舟道:“可请了大夫看过?”
宁晚桥道:“侯爷,我就是大夫。我治不好的,别人也一定治不好。”
曾氏讥讽道:“好大的口气,让那帮御医听了去,你怕是不知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