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绫芷,你不要说了。”温叶臣此刻站在苍琴白一边,与元绫芷对视。
元绫芷仰着头看他:“那你们就走。”
然而温叶臣却牵起她的手,接着就被元绫芷毫不留情地甩开。
温叶臣又坚定地握住她的手:“你听我说句话,绫芷——”
元绫芷反手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,几乎就是在一瞬间,连苍琴白都愣住了。
“滚,我不想听。”
“小心你手上的伤,痛不痛?”温叶臣像是没有感知到痛一样,满心记挂着元绫芷怎么样,似乎自己受点什么伤都是无关紧要的。
元绫芷感觉到他很可怕,在被他的手再次握住的瞬间抽走。
“不要怪我绝情,我现在就非常怀疑,你们去帝都把我带回来,是不是因为怕我受不了在萧家的对待而说出对你们不利的话。”
元绫芷觉得自己的怀疑,从来都是建立在理论依据的基础上推演出来的,她冷冷地看看温叶臣,又看看苍琴白:
“毕竟左意娆曾经跟萧承殷面前扬言说要杀了我,她又是出身世家,而世家的话,似乎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啊。”
温叶臣和苍琴白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僵住了。
“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?!”
苍琴白皱着眉问她。
可元绫芷觉得这么说并不过分:“我难道猜对了吗?”
温叶臣此时也急眼了,他上前一把握住元绫芷两边的肩膀:
“我们对你都是真心的!绫芷!我们对你都是真心的!我们从来都没想到要你死!我可以发誓!我跟苍琴白从来都是希望你平平安安地回来!绫芷!求你了!相信我们!”
可是他现在说这些话,在元绫芷眼里根本就没有说服力:“相信你们?毕竟都能忘记真理会的精神宗旨去迫害别人,说个谎话对于你们而言只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。”
“我可以保证!我可以保证我和苍琴白现在说的话都是真实的!绫芷!如果你不信,我现在就可以切下我的手掌来证明!”
“你不要通过自残来获得我的妥协,我不会心痛的。”
元绫芷现在的心境几乎已经到达了某种畸形的平和,无论外界的刺激,无论语言的波动,她现在的心都是一块儿不会掀起任何波澜的湖面。
温叶臣扑通一声朝元绫芷跪下来,诚挚的眼眶里流转着心痛的泪水,手攥成拳头擂在胸口:“绫芷!你信我!我没有!苍琴白也没有!”
元绫芷很平和,看都不看他一眼,甚至都没有垂下眼皮的迹象。
苍琴白却再也看不下去了,她上手推了元绫芷肩膀一把,强迫元绫芷转过脸来。
“好,那我们便就事论事!”她看着元绫芷冷漠的眼睛说:“段古泉是我们在议院策反过来的高官,他嘴上说着忠于我们,但是除了他自己,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!
“他知道的太多了,如果不准备一个强有力的链子拴住他,一旦他在日后又要反水,你知道我们将面临什么样的风险吗?你知道吗?!”
“这跟我在意的事情有关系吗?”元绫芷问她。
“这就是我要跟你讲的!现在所有事,你已经都知道了,我就不怕再挑明!像段古泉那样的人,最在意声誉,你觉得我跟温叶臣保存的那些录像是做什么用的?仅仅是看乐子吗?!”
“如果段古泉敢不忠,那就要做好失去所有的准备!声名!荣誉!地位!都将失去!最后才配被我们的人杀掉!”
“是!我曾经也唾弃这种行为——可他就是一条狗,不知道会咬谁!但是如果我们有拴住他的狗链,我们就是他们的主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