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仅此而已?”解彼安狐疑地瞪着云中君,“你冒着生命危险背叛祁梦笙,大费周章做这一切,就为了掌门之位?”
“我确实想要你的丹,若我有绝品人皇,别说是苍羽门,就是仙盟也将尽归我手。只是,挖你的丹容易,炼你的丹却太难,权衡之下,还是应该抓住能抓住的。”
“云中君真是识时务。”解彼安冷道,“那你在无为之境中说的那些,什么前世今生,宗子枭之类的……”
“乱你心智罢了。”云中君淡淡地说。
范无慑沉着脸道:“你在无为之境对我师兄说了什么?”
“无慑,算了。”解彼安看了一眼青锋剑,仍有些犹豫,“你真的让我们带走青锋剑?”
“天一亮,神农鼎就会开炉,乾一寨的城墙已经修补好了,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。”云中君后退了两步,“若仙盟打败了祁梦笙,当把苍羽门还归我手。”
解彼安马上拿起青锋剑,护在胸前,生怕云中君反悔一般:“好,一言为定。”
云中君的嘴角及不可见地轻扯。
“等等,金箧玉策呢,你说可以让我看金箧玉策。”
“金箧玉策并不在我手中。若祁梦笙死了,我留着也没用,到时候自然会交由天师带回冥府。”
解彼安心道此言有理,金箧玉策本就是生死簿的一部分,到时候自然该归于冥府,他也不急于这一时。
他们离开行宫时,也没料到会这么顺利地拿回青锋剑,以至于行事更加小心,生怕这又是云中君挖的陷阱。
当他们找到兰吹寒,想尽快离开时,却得知乾一寨被封了。
“封了?何时的事?”
“就是方才,城墙被补好后,整个寨都被封禁了。”兰吹寒皱着眉,“恐怕天一亮,他们就会挨家挨户、逐街逐巷的搜捕我们,乾一寨不大,一天足够搜完了。”
“我们找个地方先躲起来,云中君说了,天一亮,神农鼎就会开炉,淬火的时候需要高阶修士轮番上阵,他们很快就会分身乏术,到时候我们再伺机逃出去。”
兰吹寒摇头道:“彼安,我现在受了伤,行动不便,咱们三个人不好找地方藏,你们带着我也走不脱,不如你们先把我藏起来,然后想办法离开。”
“不行。”解彼安断然否决,“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,太危险了,如果你再落入他们手里,这一回我们拿什么换。”
范无慑睨着坐在地上的兰吹寒:“我倒觉得这是个好办法,师兄,我们尽快把青锋剑带回给师尊才是要紧。”
“不妥,不能把兰大哥一个人抛下。”解彼安蹲下身,将兰吹寒的胳膊架到肩上,将人扶了起来,“再说,现在正是搜捕最严的时候,我们怎么也要避开风头,必须确保青锋剑万无一失。”
范无慑面色无波,只是冷冷地看着兰吹寒挂在解彼安身上。兰吹寒比解彼安高壮了一圈,整个人几乎将解彼安罩住,略一低头,俩人几乎就脸贴上脸。
范无慑粗暴地拽起兰吹寒的另一只胳膊,将他半身架到自己这边。
“无慑,你轻一点。”解彼安斥道。
兰吹寒哼笑一声:“是啊黑仙君,动作这么野蛮,莫不是对兰某人有什么成见?”
范无慑暗骂一声,孙子。
街上已经到处是追兵,他们带着伤者走不远,就近寻了一户普普通通的宅子,用傀儡符制服了一家人。
这里并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,他们先把兰吹寒安置好,然后准备了几张障眼符,被派来挨家挨户搜查的必定都是低阶修士,或者乾一寨的普通守卫,用这障眼法应该足够隐藏了。
忙活了一夜,三人又累又困,兰吹寒服了丹药便入睡了,解彼安让那家的妇人给他们做饭。
范无慑把解彼安拉到屋内:“把衣服脱了,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“皮肉伤而已,早已经止血了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范无慑加重了口吻。
解彼安无奈地除去了上衣,除了被花想容的暗箭刺穿了手臂,其他确实都是皮肉上,还好这一箭并未伤到骨头,所以也无甚大碍。
“这是冰箭?”范无慑捏着解彼安的胳膊,查看着伤口。
“嗯。”
“很疼吧。”范无慑轻抚他的小臂,低着头说,“我当时应该去救你们。”
“你当时到底去哪儿了?真的是去找金箧玉策了?”
“对,但没找到,然后就听到爆炸,然后我看到你们跑了出去。”
解彼安也不疑有他,只是至今仍心有余悸:“得亏了那爆炸,不然我们恐怕难以逃脱,兰大哥说云中君有意放水,不想让我们落到飞翎使手里,可伤他那一下看着丝毫没留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