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用的是弓,自然要出其不意。”花想容一步步走向解彼安,“凤鸣湖底你侥幸得胜,今日你敢自己送上门来,姑奶奶叫你有来无回!”
“我得胜并非侥幸,是你技不如人。”解彼安很认真地反驳道,“你自己也知道,所以只敢躲在人群背后放冷箭。”
花想容气得脸色发青:“受死吧!”
深陷敌窝,一团混战。
俩人几次想要突围逃跑,都没能成功。
解彼安一面应敌,一面担心范无慑是不是也被围困,否则这么大的动静,怎么还不来帮他们?
就在他们身陷囹圄之际,突地,远处传来一阵巨响,整个行宫也跟着震颤摇晃,众人猝不及防,有的甚至跌倒在地。
这绝不是地动,而是爆炸!
云中君叫道:“快去看看,发生什么事了。”
兰吹寒趁机一剑划伤了云中君,他吼道:“彼安,快撤!”
解彼安击出一道强横的剑弧,将周围圈冲出了一个口子,转身就跑。
在俩人的协作下,他们一路拼杀出了行宫。
黑夜中的乾一寨,却有两处火光冲天,一处是快要被扑灭的钟楼,一处是城墙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磺的酸臭味。
解彼安惊道:“这味道,是雷火石。”不知是谁用雷火石炸了赤帝城的城墙,但这招实在高明。赤帝城的城墙就是这个巨型八卦阵的基本阵法,天乾的内、外城墙都是三阳爻,乾一寨就夹在内外城墙之间,一面城墙受损,八卦阵就受损,结界也会受损。
“先离开再说。”兰吹寒拉起解彼安就跑。
不断有昆仑人从家里跑了出来,还有许多苍羽门修士赶去修补城墙,赤帝城的结界守护着这个城池和神农鼎,这个时候出岔子,显然是冲着祁梦笙去的。
解彼安和兰吹寒在黑暗和人群的掩护下,几经周折,终于甩脱了追兵,料想城墙被炸,苍羽门的人也没空抓他们了。
俩人躲进一处暗巷,在黑暗中压抑着呼吸,缓缓调息和疗伤,他们灵力损耗极大,再来一次,恐怕就没机会逃脱了。
“兰大哥,你的伤重不重?”衣物染血的部位在昏黯的月光下直发黑,解彼安担忧地查看他的伤势。
“应该没有大碍,你呢?”兰吹寒面色惨淡,显然并不轻松。他一个人面对云中君和几名长老,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。
“我只是皮外伤。”解彼安小心用匕首划开兰吹寒的裤腿——那里血流得最多。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撕开了兰吹寒的皮肉,已隐隐见骨。解彼安大惊,“你的腿都这样了,是怎么跑出来的。”
“纯阳功法有一招可以暂时封闭经脉,感觉不到痛。”兰吹寒咬牙笑了一下,“虽然我十一岁就离开了纯阳教,学艺不精,但这些基本功法却是受用终身。”
解彼安摇头叹息,从乾坤袋里拿出止血药,把一整瓶粉末都倒在那伤口上:“那你是否也能像纯阳教修士那样,快些愈伤?”
“唔,比没练过的人快一些。”兰吹寒眨了眨眼睛,一派无辜地说,“可我的功法早已经破了。”
解彼安调侃道:“早知今日,兰大哥定要守身如玉了。”
“哈哈哈,那岂不是失了大千世界诸多乐趣,不妥不妥,我只是个俗人。”兰吹寒突然换了一副暧昧的表情,“彼安,你呢?”
解彼安赶紧低头给兰吹寒包扎,装傻道:“我什么。”
“你也游历过不少地方,见识过万种风情,怎么,难道还没尝过?”
解彼安紧了紧白纱。
兰吹寒疼得闷叫了一声。
“哎呀。”解彼安笑道,“我以为你还封闭着。”
兰吹寒哼笑一声:“不好意思说呀,你都二十一了,就算你没有寻花问柳的兴趣,那正经也该让天师给你说个亲了。”
“我师尊自己都是个老光棍儿,我可不指望他。”解彼安给兰吹寒包扎后,又贴上一张治愈符,“别说这个了,我担心无慑,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