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颜垣以为秦卿只是看上个有趣的玩具,玩玩而已,所有人都是这样以为的。但是十年晃眼过去,秦大小姐已经成为业内人人害怕的秦总,当年那个小姑娘也变成乐坛新星,可她们之间的感情好像没有变化。
没有退一步,也没有更进一步。
颜垣嘴角微挑,看着秦卿回的“谢谢”,短短两个字,他好像看出很多一般,露出个极轻的笑——真有意思。
余心月洗漱完本来想秦卿说明情况,被颜霁拦住了。
颜霁振振有词“拜托啦你又不是未成年人,至于每件事都说吗?要是你们以后在一起,你也像个没断奶的宝宝,天天找姐姐?”
余心月脸都黑了,“你才没断奶的宝宝!”
颜霁笑嘻嘻“谁生气谁就是宝宝。”
余心月脱下拖鞋,蹦到床上去打她,颜霁一个翻滚,又滚到地上,好在铺了厚厚层地毯,倒也不疼。
一个枕头砸在她脸上。
颜霁鲤鱼打滚跳起来,抱起枕头反扔过去,“出去这么久长出息了,连你大姐敢打,是不是想脸上多几个王八?”
余心月和她拿枕头玩半天,最后双双躺在床上,气喘吁吁。
“我得把雅雅叫回来,不然制不住你。”她叹气。
颜霁“呵,那我把你姐姐喊过来。”说到这里,颜霁侧身,手撑着头,笑眯眯地问“你和姐姐进展到哪一步了呀?”
“哪一步?”余心月靠坐,抱住膝,表情有点惆怅“还是像从前那样。阿霁,你说她是不是真把我当成妹妹,把我当作秦烛?”
她还记得,她和秦卿相见,秦烛刚刚离世。
女人拿着黑伞站在大雨里,一身黑衣,胸口别朵白花,像是刚从葬礼离开。
或许从一开始,秦卿就只把她当作秦烛的替代品,一个乖巧懂事的妹妹,能够肆意追求自己梦想。
所以从初见女人就投以她过分的宠溺,仿佛一种对她自己和秦烛并不圆满人生的补偿。
但也只能是这样了,无法更进一步。
余心月一锤床,终于明白她们之间的困局在哪里了。
颜霁“你干嘛?”
余心月我明白了!”
颜霁摸不着头脑“明白什么?”
余心月“我知道我和姐姐的问题出在哪里了!”
颜霁“出在哪里?你倒是把一句话说完啊。”
余心月叹气,幽幽望着白壁,“算啦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颜霁听了想打人。
余心月想,这感情投射到自己身上,本来是她的幸运。
谁不想和秦家大小姐攀上关系呢,而她只是在雨里一晃,就认识到了秦卿。
十年来也算受许多秦卿的好,譬如那纸拿出来会引起轰动的合同。秦卿将全部的信任,心中仅存的温柔都给了她,可她却……依旧不满足。
从前她可以安心叫着姐姐,现在却忍不住想,或许喊声卿卿会更好呢?
可秦卿会怎么看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