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一休连忙盘膝坐下,口中默念此诀,不敢再听姜亿康说话。
真鉴再次看向姜亿康,说道“施主,且先放过小徒吧,老僧此次来是想和施主论一论法,老僧不求其他,若施主觉得老僧所论有理,还请原路返回,若不中听,只请施主在这儿多停留三日即可。”
也不管姜亿康答应不答应,真鉴接着说道“老僧认为,凡所有相,皆是虚幻,一切诸相,惟心所现,惟识所变……”
这话话自真鉴嘴中出,四散传播开去,整个天空为之同鸣,声声深入人心,如同润物之水,时时撞击着心灵。
但是听着真鉴不停地唠叨,姜亿康就感觉到有如无数只苍蝇在耳边乱飞一般,脸色越来越阴沉,眼神越来越冷,他一摆手,飞车突然启动,向左转弯,绕过了真鉴向前飞去。
哪知,飞车刚刚飞了数米,前进的方向前突然出现了真鉴的身影“施主,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……”
姜亿康又一摆手,飞车又向右一转,再次绕过真鉴,向前飞去,哪知,飞车没飞多远,车头前又出现了真鉴的身影“天地诸相,一切皆为虚幻……”
就在这时,突见姜亿康身形暴起,如一道闪电从云头飞下,瞬间来到真鉴面前,同时右拳挥起,一拳击向真鉴的面门。
真鉴正说的起劲,哪能想到姜亿康突然发难,躲闪不及,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脸上,真鉴闷哼一声,身子倒飞出去,在空中连翻了几番,才堪堪停住。
真鉴挨了一拳,却不怒不恼,只是淡然一笑,继续说道“施主要是打我能出的了心中怨气,就只管打吧,要知道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,昔日佛祖舍肉喂鹰……”
话未说完,姜亿康身形又到,又是一拳打到,真鉴脸上又挨了一拳,这一次飞出去更远,远远跌了出去。
真鉴挣扎着站起来,这两拳打得极狠,就算是真鉴也有些抗不住,不过,真鉴依然微微一笑,说道“施主,你就是再打也无用,老僧心无挂碍,无挂碍故,无有恐怖……”
话到一半,姜亿康又到,又是一拳击到,再次打中了真鉴的面门,真鉴身子再一次飞了出去。
这一次,真鉴再也笑不出来了,不过,却仍客气地说道“施主,佛曰,打人不打脸,你为什么老打我脸?”
哪想到,姜亿康又到,还是相同的一拳打到真鉴脸上,一边打一边说道“你既然说了,一切皆为虚幻,那么我打你就是没打。”
这一拳,直把真鉴打下云头,身子直落下去,撞在一座高山的半腰之上,把山体撞出一个人形凹陷。
真鉴从人体凹陷中爬出来,纵身飞上高空,大叫道“混蛋,老子七次东渡,历经千辛万苦,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打老子,你不想活了,你有本事再打我……”
看到真鉴暴怒,而且自称为老子,一旁的一休看得是目瞪口呆,连师傅嘱咐他背诵的“菩提本无树”也给忘得干干净净。
真鉴冲到姜亿康面前,挥手就是一拳,打向姜亿康。
姜亿康微微一闪,就躲开了这一拳,回手就是一拳,打的还是真鉴的面门,真鉴如同刚才一样,又落下云端,后背狠狠地撞在了刚才的那座山上,而且正正好好地“镶嵌”在了刚才的那个人形凹陷之中。
这一次,真鉴还没爬出来,姜亿康就跟着纵身而下,一拳打中了躺在山腰中的真鉴。
“你还敢自称老子,老子是道宗,你是佛宗,混了。”
“我说的是老子,不是那个老子。我就是老子,怎么了,有本事你再打我!”脑袋已被打进山体中的真鉴叫道。
“哼,还说有本事再打我,那我就打你。”姜亿康又是一拳打在真鉴脸上。
“打得好。”真鉴的声音从山体中远远地传来。
“好,我再打。”姜亿康又是一拳,这一拳,把真鉴的半个身子都打入到山体中,只不过,此时,真鉴再无声音。
姜亿康慢慢站起身来,几个跨步,回到飞车之上,口中嘟噜道“第一次见有要求挨打的,怪不得叫真鉴,真是贱。”
姜亿康回到飞车,摆了摆手,在苍上空崇拜的眼神中,飞车飞驰而去。
见姜亿康离开,一休才敢来到高山的山腰处,钻进那个人形大洞中,将奄奄一息的真鉴拉了出来。
“师傅,师傅,你怎么样?”一休担心地问道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真鉴诵了一口佛号,用手擦了擦鼻子下的血迹,说道“妈的,出血了。”
不说真鉴在一休的搀扶下回到招提寺,再受香火,慢慢恢复了伤势。
却说姜亿康的飞车一路向东,这一日,来到了广岛的上空。
从上空俯望广岛,就见整个岛屿之上,笼罩着淡淡的一层灰霾,使之岛上的一切,尽皆观之不清,看之不明。
这层灰霾,凡人可能看不到,但是姜亿康却知道,这层灰霾正是死气。
这层死气,对于渣魔、阴魂或者僵尸这等阴死之物,自然是极为受用,但是对于凡人来说,常年吸收这些死气,却无异于慢性自杀。但是广岛西方的一角,却没有这些灰霾,远远望去,那是一座寺庙,这座寺庙金光绽放,冲散了这层灰霾,但也是仅仅限于寺庙这一点范围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