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为成佛,在求。悟为明性,在知。修行以行制性,悟道以性施行,觉者由心生律,修者以律制心。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,住因住果、住念住心,如是生灭。不昧因果者无住而住,无欲无不欲,无戒无不戒,如是涅盘。
故我的佛我就是我,非你,或者你的经书能教得,还请大师莫要曲解。”
敖伯玉说完,众人依旧有些懵,但彻听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却没了。
其实这也是传教之难,若是不曲解,如何传佛?可曲解了,遇到真懂的,又难以辩驳,谁能想到,这连佛之名都未闻过的地方,居然有能深究原始佛法之意的人在。
鹿浅虽也是听了个莫名其妙,但见那彻听不笑,也未辩驳,就笑着问道:“大师,为何不辩?”
“非我不辩,而是辩不得,不曾想,施主竟有此悟性。”彻听道。
敖伯玉也不想得罪得紧,便道:“虽说道法如来不可思议,非经书可传,但佛法从浅义处说,也是导人向善,善恶本有人相、我相、众生相,即是教人之文化。
从有悟、有缘者处说是多一条大道可入,从凡尘众生处说是以幻制幻的善巧,虽错了一二意,却无碍抚慰灵魂慈悲!”
闻听此言,彻听足足站立了许久,过了一刻才道:“贫僧虽难以认同此言,但亦难说不对,也许是贫僧修行不够,未能明悟,多谢施主今日之讲。”说完对敖伯玉施了一礼。
“不敢,这也是高僧之言,非是我悟。”敖伯玉还了一礼道。
“请问施主,可能告知是哪位高僧所言?”
“这倒是不太好说。”
彻听也没追问,说道:“今日之行,虽未如愿,却收获许多。不知施主三日后可有空闲?”
“贫道来此多年,已打算归家,今日这行,还是意外,以后应当是不会再来此地,多谢大师美意了。”
“无妨,既是无缘,自不可强求,不过今日得施主此言,贫僧也还施主一份因果,且贫僧日后应当还能再见施主,今日就先告辞了。”
敖伯玉可不想再见了,道:“贫道不过一二句听来之言,因果什么的,就不必了,大师慢走。”
彻听见此,也没多说,向鹿童与鹿浅告辞,这才离去。
见他不多停留就走,敖伯玉总算是轻松了许多。
“很好,虽然我没听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,但看样子他是输了,待我去取仙叶与你。”鹿浅乐呵呵的说道。
“九公主殿下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鹿浅虽有些疑惑,但也应了。
一处偏厅中,鹿浅屏退了仆人,这才问道:“你是有何事不能让外人听了?”
“倒也不是什么事,只是想问一问九公主殿下,能否换别的赏赐。”
“行倒是行,但我先与你讲清,度荣山中的真法、法术、神通一类的,我都不能外传。”鹿浅以为他是要求度荣山的修行法门,故有此一说。
“并不敢觊觎度荣山玄法,贫道只是想换一截雒棠仙树之根,并不需多大,只需一二尺就可。”敖伯玉道。
鹿浅听闻,稍有不快,又有些疑惑问道:“你怕是想要再种一颗雒棠仙树吧?我劝你莫要妄想,若是能成,我国中就不会只有一颗仙树了。”
“非是要再种一颗雒棠仙树,只是贫道乃炼丹士,有一味上古丹方,需用仙树之根为主药,故才有此一求。”
“雒棠仙树价值最大,或者说药力最好的就是仙叶,树根虽是根本,却没多大的药力,你莫不是在蒙骗我?”
“不敢,不敢,的确是有此丹方。若是殿下觉着为难,哪怕一二尺也可。”敖伯玉说道。
鹿浅有些纠结,肃慎国之所以能守护这仙树这么久,首先自然是有实力,其二也是保护得当,一小截树根对于一颗数十丈的仙树来说算不上什么,但若是开了这头,也是不好,毕竟雒棠仙树为肃慎国根本。
考虑了许久,鹿浅还是说道:“抱歉了,你这要求我不能答应,按照先前说的,我会将那千年份仙叶给你,仙树之根不能。”
敖伯玉心中有些失望,但也没什么办法,又道:“那可否用那千年份的仙叶换取一个面见飞廉妖圣的机会?”
“这。。。。。,你要见我师父作甚?”
“是这样的,贫道虽入了观,但却只是传度,并未授箓,也不曾拜过师,自来此后,时常闻飞廉妖圣之名,心中向往,虽是修为浅薄,也有几分侥幸,哪怕不能拜师,能见一面此等人物也是幸运。”
鹿浅原本有些不悦,觉着此人虽是赢了辩论,但却一而再的提出要其他的赏赐,多少有些不知轻重。
但突然脸色变得十分正经,过了小会儿才道:“既然如此,我便带你去见一见我师父,不成你也不要怨我。”
敖伯玉原本就没报什么希望,听她这么一说,站起身行礼道:“自然不会,殿下有此善意,贫道怎么敢乱生怨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