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自己将藏宝图交给他,那是阮玲珑和老先生第一次接触,毕竟老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,平时出现在古玩店的次数极少,能记住自己的化名“林先生”就很难得了。
这倒不是说,阮玲珑觉得老先生有什么了不起,她心里觉得彼此之间就是生意关系,你给钱,我办事,事前把条件谈清楚,以后避免麻烦就行。
所以她很快整理好情绪,很有条理地问道:
“好巧,原来是老先生,能劳烦您详细说说是哪类生意吗?我不拒绝杀人放火,但是欺负弱小的事,有损大义的事,我不接。”
老先生主动找人接单,这在以前还没发生过,以往都是古董店通过特殊渠道放出消息,愿意接单的人自己主动请缨。
“呵呵呵,你倒是有原则,不过,在这行里,你这个原则根本行不通。
这一行里,从来都是不问恩怨,不问缘由,拿钱办事,毕竟客人找到我们,不是让我们审视他是不是正义,而是让我们解决问题。
审判的事,就交给阎王吧。”
老先生身量很高,自带煞气,锋利而低沉的嗓音,都让阮玲珑感觉到了无形的巨大压力。
并且阮玲珑知道老先生的武功深不可测,刚才老先生接近她时,自己竟然毫无警觉,对于长年习武的自己,只能说明自己和他境界差距巨大。
“你不认可!?”
老先生满是老年斑的脸冷冷的,若是普通姑娘,早被他现在这个样子给吓哭了。
“这一行里的其他人怎样,与我无关,别人怎么想,怎么做,是他的自由。
但是我也有我的自由,我愿意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,这不妨碍任何人,老先生肯定能理解。”
阮玲珑话没说完,突然感觉到周身压力骤然变大,就像是背上背着一座大山般喘不上气,她知道这肯定是老先生干的。
“老夫最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!原本老夫觉得你是个人才,想吸纳你加入我们,没想到你不识抬举,搞什么自由,要什么原则!
你和我那个孙子一样迂腐,不知变通,老夫真是看不起你们,哼!
话不投机半句多,生意不交给你了!”
老先生此时的表情就像个小孩子般幼稚,他狠狠地凹了一眼阮玲珑,扭头就走,就和他来时一样突然。
阮玲珑目送着老先生离去,就在老先生快要消失在街道尽头时,一个比老先生还要高上一截的年轻男人突然将胳膊搭在老先生肩头。
老先生看起来反抗了好几次,要这个男人把胳膊放下,可是这个男人根本不搭理,死乞白赖地环住老先生脖颈不撒手,看起来无赖极了。
就在阮玲珑猜测这个年轻男人很可能就是老先生嘴里的孙子时,这个男人突然回头,一张和项博文几乎一模一样的脸,将阮玲珑真真吓了一跳。
怎么可能有人长得这么像!简直是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!
但是这个男人看起来比项博文显然更加阳光,开朗,笑起来两个酒窝,让人心里舒坦极了!
男人看见阮玲珑正盯着他看,丝毫没有不快,反而回了她一个甜蜜的微笑,就如阳光般美好。
阮玲珑这才回过神来,她这样盯着一个陌生人看确实不太礼貌,于是她撇过脸,向着反方向离开。
“闪开!闪开!八百里加急,挡路者死!”
腰间绑着黄色带子的信使,将马鞭狠狠抽打在马屁股上,路人纷纷退让。
信使传递着朝廷最重要的信息,看他一身尘土,那马也一副快要坚持不住的模样,这让街上的民众们偷偷议论纷纷。
“不会是西北军不敌蛮夷,又南下杀人抢东西了吧!”
“阮大将军坐镇,一定会挡住蛮夷的进攻,阮家防守边关多年,从没有打过败仗,有阮家军在,我们都放心!”
“对,我们放心!”
人们小声议论了一番后,各自散了,不过这个消息却着实让阮玲珑有些不安。
她知道西北阮家军一直缺衣少食,朝廷兵器粮草供应少的不是一点半点,虽然自己总是假借富商名义捐款捐粮,但是只凭个人财力要养活几万将士,差距仍旧大的可怕。
阮家军固然英勇善战,吃都吃不饱的情况下,要保持全胜的战绩,是多么难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