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好一会儿,瑾阳才施然走进,笑咪咪地对她说:“听说你和瑾元和好了?恭喜、恭喜。”
“陛下对下面的臣子都是这样消息灵通吗?”她平静地问。
“若非如此,朕这个皇位就难坐得稳了。”
“陛下一直都很关心我和瑾元的事情,只因为陛下和瑾元是手足?”
他挑着眉,“你现在已经直呼他的名字了?不错,可见你们的感情又进了一步。雁融,一直以来,朕对你以诚相待,你有什么可怀疑的?朕关心你们夫妻,就像关心朕自己的事情一样,若非因为瑾元是朕的手足,朕何必操这份心,对不对?”
“陛下对瑾元的关心,甚至关心到要一直派人监视清音楼吗?”她清清朗朗地说道:“陛下当初和我说瑾元有危险,但其实对瑾元最大的威胁是来自陛下。陛下对我说那样的谎言是为什么?应该不是怀疑瑾元而故意试探我们吧?”
“怎么会呢?朕其实是怕你们夫妻不能两心相融,所以找了个藉口让你们彼此关心、更加亲近而已。虽然朕说了谎,但其实是一番美意。”
他轻描淡写的解释并未让雁融释怀。“您折腾我们夫妻,绝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原因,您是想逼他做什么事呢?向天下召告他承认修改遗诏?”
瑾阳一震,转瞬又笑盈盈地低声说:“连这样隐密的事他都和你招认了?很好,看来朕选在今日动手时机正好。”
动手?动什么手?雁融直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妙了。
他微笑道:“雁融,我虽然不知道他和你坦白了多少,但是你现在不该对朕用这样充满敌意的口气说话,你该知道,朕很对得起他了,尤其是对得起他给朕这么大的一个『殊荣』。朕放他在外面自由许多年,一直希望他能自省,但是眼看他只是徒然浪费生命,朕这个做兄弟的,怎么能不为他操心着急?今日你在这里,而同一时刻,朕也派人封了广德楼,他想不来和我谈判是不行了。”
“陛下封了广德楼?”雁融花容失色,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广德楼中有人谋反。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轻松,还面带笑容。
她激动反驳,“这不可能!”
“可能不可能,是朕说了算,只要朕拿出一些谋反证据,广德楼就无翻身之日。雁融,你这个当头大掌柜的,只怕也是性命难保了,唉。”
看他故作姿态地叹气,她忽然明白了,“陛下是想以莫须有的罪名挟持我,要挟瑾元吗?”
瑾阳笑得很得意,“雁融,你知不知道,朕第一次见到你就有种预感,你一定会是打动他的那个女人,朕赌对了。”
她垂下眼摇了摇头,“陛下拿我一生的幸福去做赌注。”
“没有苦尽,怎会有甘来?好吧,朕再告诉你一件事情,于香香怀的不是瑾元的骨肉,她之所以会入王府安眙,也是朕的安排。”
她讶异地问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他这辈子,天不怕地不怕,朕一直拿他莫可奈何,但是只要他对你动了情,那么他就有了牵绊可以被朕握在手上。朕被他害惨了这么多年,这一回也要让他乖乖听朕一次。”
瑾元气势汹汹地闯入皇宫,全然不顾两旁禁卫军的阻拦,若有人敢对他说:“王爷,请先容奴才通禀陛下一声……”话未说完,就被他用冷如寒雪一样的眸子瞪得缩回去。
“本王要见陛下,就是不通禀,他又能把我怎样?”
他挟着一身的寒意走进正殿,瑾阳正端坐在大殿之内,写着什么东西,听到声响,抬头看了他一眼,摆手道:“皇兄先请坐。”
瑾元直接问道:“雁融呢?听说她奉命入宫来见你。”
“雁融啊——”他故意拉长了声音,“这我倒要想一想了。”
瑾元一皱眉,转瞬逼到他面前,沉声道:“老二,别逼我做出逼宫犯上的事情!”
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