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当林佳夕愤而起身的时候,巧合就这么发生了。
“陆小凤!”
直到西门吹雪白脸变黑,怒吼出声,陆小凤和林佳夕才呆呆地起身,分开了彼此。
林佳夕的手捂在唇上,眼神一阵闪烁,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。陆小凤则是直眨巴眼,好久才从愣神中缓过来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尴尬无比。
看不见的花满楼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,皱着眉走向林佳夕,轻轻揽住了她,不悦地问向陆小凤道:“你又做什么好事了?”
“这……我……她……”陆小凤支支吾吾了半天,愣是没吐出一句话来。
只听“锵”的一声,西门吹雪的剑已经出鞘了。
花满楼的神色严肃了起来,直觉状况有些严重,沉声道:“为何拔剑?”
“我要削了他那张臭嘴。”西门吹雪一字一字地吐出冷语来。
花满楼沉默了一会儿,随即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。
陆小凤尴尬地咳嗽了几下,道:“等等!有话好好说……西门吹雪,花满楼看不见你也看不见吗?那是巧合!纯属巧合!”
“我只看事实,不管巧合。”西门吹雪丝毫不让地步步逼近。
花满楼黑了半天脸,终于还是叹了口气,伸手抚上林佳夕的脸颊,问道:“没事吧?”
听他这么一问,陆小凤顿时哭丧着脸,指住西门吹雪亮得刺眼的剑尖哀嚎了起来:“她能有什么事,有事的该是我才对吧!”
“闭嘴!”西门吹雪沉着脸冷眼一扫。
没有得到答复的花满楼神色间多了几分担忧,他担心林佳夕这几日本就有些异常情绪此刻再受到打击,于是赶紧一把抱住林佳夕,低声安抚道: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西门吹雪的剑指着陆小凤,眼神却紧紧地盯着林佳夕,此刻他没心情去计较花满楼的举动,虽然他远没有花满楼的细致,却对林佳夕有着同样的担忧。
陆小凤虽是吵嚷着澄清自己,却也没忘抽空关心一下林佳夕的状况。好歹他也是个男人,亲下嘴又不会少块肉。可林佳夕毕竟是个姑娘家,虽说那天西门吹雪在大庭广众下强吻了她,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,可毕竟那是人家三个人之间的问题,和他现在的状况可是有着天壤之别!
再者说了,西门吹雪也只是拔剑发泄发泄怒气而已,作为朋友来说,陆小凤并不认为西门吹雪的剑真会刺进他的喉咙——毕竟只是意外地碰了碰嘴唇而已,又不会怀孕……
被三个男人紧紧环绕、关切询问着的林佳夕,反常地没有对现在的状况表示出任何的态度来。只是那表情一会儿震惊,一会儿了悟,一会儿又变得哭笑不得,最后,竟有些欣喜,却也有些不舍。
因为,她发现她周围已经腾起了一阵细微的迷雾。
陆小凤吃惊地失声叫道:“那是什么?”
花满楼也是感觉出了异常,下意识地搂紧了林佳夕,摆出警戒的姿势来。
林佳夕吸了口气,轻轻推了推花满楼的胸口:“我没事,放开我吧。”
“我该走了,我不知道跟我回去的会是谁,不过,很谢谢你们这一阵子以来的照顾,也很谢谢你们的信任。”几次的经历使得林佳夕已经可以淡然地面对现在的突发状况,即使心底还是会不舍,“花满楼,西门吹雪,很抱歉直到现在才跟你们说这些话,你们的心意我虽然了解却给不了答案,如果可以,请原谅我一直以来的犹豫不决。如果无缘那便最好,如果有缘,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的苦衷。”
在这个时刻,竟没有人出声打断她的话,三个男人都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“陆小凤!”林佳夕突然大声又无奈地叫了一句,“看来,我们俩还真是天生的冤家,你只能怪自己倒霉了,估计这猫和老鼠的游戏还有得玩呢……”
陆小凤正奇怪于这句莫名的话,只见林佳夕身子周遭的雾气不知何时已经浓郁到几乎要将她湮灭,身形已经很难再看见。
西门吹雪只是站着,那把永远只会指向敌人咽喉的剑却垂在了地上,握着剑把的手攥得死紧,骨关节都泛了白,却愣是没有吭声,连一贯的冷哼都不见了踪影。
“谢谢你们,这段日子我会永远记住,有缘再见了。”
当林佳夕再也看不见三人的身影时,耳边却还能听见花满楼的失声低语:“为什么……”
厅中无风,白色的剑穗却在轻摆,犹如那份道不出口的念想。
KTV的包厢里,众后宫们有的忙手机,有的猛抽烟,还有的在那边守着林佳夕,时不时地检查一下她身上盖着的衣物有没有滑落。
当林佳夕睁开眼的一刹那,仿佛心有灵犀一般,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,齐齐转头看向她。
“醒了!”
“感觉怎么样?”
林佳夕揉了揉脖子,手触到一个柔软的物体,扭头一看,只见自己头枕在一双修长结实的腿上,腿的主人正一手叼着烟,一手揽着她的肩头,一双细长的桃花眼正半阖着,睨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