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了电话,贺云礼的表情一变再变。
他看向南宫绮和许诺,这两人这么羞辱他,现在他却不能动他们!
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,再三强调。
贺云礼喷火的眼神终于从南宫绮和许诺的身上收回,他悻悻的收了电话让手下全数下来,准备撤离。
南宫楹的车就是在这时到的。
她急匆匆的开门朝着南宫绮奔来,“阿绮,没事儿吧?”
南宫楹的手有些颤抖,紧张的打量着南宫绮,伸手将她乱糟糟的头发抚顺,又拿起她擦伤的手轻轻地吹着。
她知道吹一吹无法有实际效果。但是前世,她父兄尚在的时候,她受伤了总会有家人心疼的给她“呼呼”,就连年幼的妹妹也会哒哒哒的跑来认真的帮忙吹吹。
后来,受了无数次伤,却没人给她吹一吹,没人给她轻柔的拥抱。
倒是她,某次进宫看到皇后妹妹缝衣服被针刺的时候,下意识的牵过妹妹的手轻轻地吹着。那天,皇后妹妹看到了她后颈下的伤疤哭得泣不成声,说自己不想当皇后了,要习武陪她上战场做她的副将。
想起前世哭得泣不成声的皇后妹妹,南宫楹的心里一酸,动作也有所停滞。
那个将姐姐看得比自己都重的孩子得知她的死讯得伤心成什么样呀?会不会真的拔剑冲向敌营呀!
念头一转,南宫楹又起了另一个担忧,她的皇后妹妹心思玲珑,若是察觉她的死因有异怕是更伤心了。
出土的那个碑文提过,皇后大义镇压叛军,也不知那时她的皇后妹妹有没有察觉蹊跷……
正当她胡思乱想担忧至极却无能为力的时候,忽的,一个柔软的拥抱将她环住。
鼻尖是春天清甜的花香,是妹妹衣服上太阳的味道。
这样的拥抱,让她有些无措。
红着眼圈憋了很久的南宫绮似乎找到了一个安心的地方,用力的抱着南宫楹大声的哭了出来,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,所有的害怕全都倒出来。
南宫楹听到她哭,这才心疼的回抱住南宫绮,“阿绮受委屈了。”
南宫绮抽噎着,“阿姐,他想,想用我来威胁你,呜呜呜……”
说到这里南宫绮哭声更大了,委屈的意味更浓,“我打他了,但我没打过……”
刚才还勇敢机敏的女孩儿顷刻间就变成了告状的小孩儿。
“受伤了吧?”南宫楹听她这么说,更加心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,眼睛却冷冷的看向了还未上车的贺云礼。
贺云礼被她的这个眼神看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,身体微微的颤栗了一下。
似乎被这个眼神盯上的猎物都会被猎杀一般。
他如芒在背,这感觉跟面对他怒极的父亲时很像,甚至南宫楹的眼神中杀意更甚。
可,这南宫楹瘦弱至此,还是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强的气势?
贺云礼回神不甘示弱的想要找回气场,待他回视过去,南宫楹却收回了眼神,专心的哄着自己的妹妹。
李景的车滞后一步才到,他快步上前,担心贺云礼吓到南宫楹赶紧挡住了贺云礼的目光,他彬彬有礼却又意味深长的提醒道,“贺家二少,您该回去了。”
一直以来都以温和示人的李景,这一刻却是气场全开,他幽幽的扫过贺云礼身后的众人,“或者,您和手下们非要留下,傅总也很欢迎。”
贺云礼冷哼一声,“他敢?!傅总真能留下我们,又何必找我父亲!”
是的,刚才他接到的就是贺父打来的电话,贺父言语间全是怒气,他这次回去讨不了好。如果不是谁添油加醋或者出言威胁戳中了他父亲的痛处,根本不止于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