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有话不妨直言。”
君辞给他添了一杯茶,推到他的身前,“师弟不必对我有如此大的恶意。”
鹤承渊低眸扫了眼那杯茶,缩起瞳仁,“是吗?”
他若没猜错,君辞夺权到手,他这个魔的身份可不能与他挂上勾,会坏了君王的名。
坐上皇位也该劝他弃魔正道了。
鹤承渊猜了个大概,也没什么兴致坐在这里陪君辞发呆。
起身离开之际,他的余光瞟到一个花包搁置在茶案上。
他顿住了身,目光锁住君辞掌心下的花包。
这花包是当初沈知梨在药谷送鹤承渊的第一个礼,亲手拾花炒花,为他缝制的花包,只是那时,他不爱她,也不爱她所赠之物。
可是后来,他找不到了,没想到被君辞捡了去。
君辞掀起眼皮,与鹤承渊对上视线,“师弟嗤之以鼻之物,是我可望不可得。”
鹤承渊眸光锐利,“她不属于你。”
是指花包,也指沈知梨。
君辞轻笑一声,手指勾起花包挂绳,“她不是沈知梨,也不是怀淑郡主。这件事,在先皇寿宴那天,在我们相遇过的湖边救了她,她同我表明身份。”
鹤承渊端起茶,淡定喝了口,茶香四溢,可茶却苦涩入喉,他微凝起眉来。
“她不是沈知梨,也不是你记忆里的人,更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。”
他展开手心,“你该物归原主。”
这话再明白不过,她是他的,花包也是他的。
“既已是丢弃之物,又何悔他人拾起。”君辞提起茶壶,越过他的手给他续满茶水,“我知你与药谷的情意早已还清,只因师父羁绊才认我们这些师兄。”
“如今……师父已故。”
鹤承渊起了怒火。君辞看似宽容大度不与他计较,可实则暗中不过在言,他们二人已没了相互间的身份约束,是为公平竞争。
“世间百姓谁人不知,景宣王与怀淑郡主是堂兄妹关系,一国之君败俗伤风,这层刻死的牵连,师兄觉得违背它妥当吗?”
君辞并不将此放在心上,他平淡吐出那句震惊之言,“我不介意,你与师妹有过相欢之事。”
鹤承渊捏紧茶杯怒火烧眉,骨尖抽跳,那股魔气更是难以扼制轻微外溢。
“依我看,师兄是该去找个世家小姐成亲生子,继承大统,助你再扩疆土。”
他咬牙切齿,句句带着嘲讽,嘲讽君辞亦是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之人,可以为了利益放弃任何人,也能在得到权势后,强夺别人之物。
他与谢故白可谓是难分伯仲!
“师兄怕不是忘了,余江把她一个人留在荒山野岭。就是不知师兄那留下的十几个人能与仙家周旋几个来回?”
君辞淡笑一声,“师弟这件事,不是你来迟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