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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安力挺沈知梨,不屑地道:“就是就是,什么东西,还要靠你了。”
杨邶手攥婚书,“无论谢家亡否,众人皆知小姐与公子才是最般配的,婚书为何不签?”
“谢家都亡了,还配什么配。”宋安那张嘴像抹了毒,句句带刺,直戳重点。
沈知梨:“我与谢家已成旧事。众人也该知我与仙首才是一对。”
杨邶大笑道:“郡主真是摔昏了脑袋,许多事我看还真是忘了。”
“郡主莫不是忘了儿时与谢公子的誓言?你们二人本就有娃娃亲,这婚书早就签过了。”
他手中一抖,光泽绸亮的婚书骤然展开,她的名字明晃晃写在上面,甚至命秀娘用金丝勾勒了一遍,不光如此,在名旁还有小巧的指纹。
“谢公子与叶小姐的婚约本就不实,不过就是个名头。”
鹤承渊面无表情站着,薄唇紧抿,眼底蕴含着凌厉寒意盯着晃眼的金名。
沈知梨总觉这事没那么简单,若只是拿出个婚书来气人,定然不是杨邶的目的。她紧攥着鹤承渊的手,往日他都会回握,可今日,他的手虚垂着,一动不动。
杨邶慢慢卷起卷轴,“看来真是忘了。郡主儿时说要与谢公子长相守,于是便去求了蛊。”
他故作玄虚,短暂停顿,“自然是相情蛊,说白了,你们二人只会对彼此动心,旁人不过只是消遣。”
“哪怕……是行房事,亦会把消遣之人当作谢公子。”
“仙首大人受得了心悦之人唤他人之名吗?”
宋安嘴角抽搐,不可置信瞪圆眼睛。他都听见了什么事?!
房事?相情蛊?!
寒光在狭窄的巷子闪过,刹那间,婚书稀碎,锋刃破喉,刀尖击破刺眼的红绸压入杨邶的脖颈,鲜红的血液霎时溢出,顺着刀锋流下。
沈知梨没阻止他。
他甩开了她的手,去拔了刀。
“鹤承渊……”
杨邶退了半步,没入小半截的刀尖从脖子滑出。
他垂眸扫了眼地上的狼藉,丢下一句。
“郡主真是将公子忘了干净。”
他抹了把脖颈上的血迹,目光定格在鹤承渊身上,颇有挑衅意味,“我不过实话实说,仙首大人怎得如此失态。”
杨邶视线移向沈知梨,踩着婚书转身前抛下一句,“公子会来娶你的。”
第117章陈事(6)
鹤承渊周围撒了一圈红灿灿的碎片,他目不转睛注视着正对他的那串名字。
——心有缱绻,望若初见——
——谢故白,沈知梨——
宋安不禁冷颤,默默挪边半步。
果然,这不是他该听的事,他什么都没听见。
他扯了扯沈知梨的袖角,凑过去低声八卦求证,“这什么相情蛊……不会……是真的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