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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宁王把足有一人高的棍子立在身旁当棍杖,睨了君辞一眼,道:“陛下寿宴,全京得假三日,往日鲜少回京的侄儿倒是来得巧。”
君辞笑了笑,并未接话。
沈屹州棍在地上敲了敲,“这几箱什么东西?”
宋安拱手道:“仙首所送,那个……”
他突然欲言又止,低下的头小心歪过,瞥了几人一眼,到嘴的聘礼咽回了肚子里。
转言改口,清清嗓子,他道:“仙首与殿下同送,珍稀药材。”
鹤承渊一记眼刀飞过去。
宋安忙别头躲过,心虚地开始抠手指,往药材边挪了两步,环顾府邸,“真、真气派啊……”
虽然鹤承渊那金元宝能当做买药材的钱,但、但是吧,这钱他吞了,一路上也潇洒差不多了……多加个人名也没什么不妥。
再说了,这也不能算聘礼啊,就是个见面礼……人家聘礼金银珠宝那些什么的一个不能少,他不安摸了摸鼻子……
但很快,沈屹州将目光转到鹤承渊身上,“百仙之首,最近名声如潮,街坊市井,闲余饭后,谈论你的可不少,连两条街外的破酒家,都开始给你编故事说书了。”
“小宗门不起眼的弟子,百家夺首一战一举成名,携百宗除邪,你这位置早该坐稳,却不占山为王独立门户,为何?”
鹤承渊难得对沈屹州拱手,他浅笑,直言不讳,道:“不想。”
板着张脸的永宁王忽地仰头大笑,“有个性,你到底是何过往?这京里已经出了百个版本了。”
沈知梨一把拽住鹤承渊,阻止他将过往说于他人,他好不容易走到现在的高位,黑暗虽说无法过去也不该遗忘,但没必要公之于众,让他们对他议论纷纷。
“就、就上门学艺的普通弟子。”
沈屹州方才还展颜的笑,登时收住,“有你什么事!”
嗅到危险的沈知梨下意识缩到鹤承渊身后,“那、那要是没我什么事,我就回郡主府了……”
“给我站住!从今往后你都只能住在王府里!”
“……”沈知梨也不知道为何,对她这个爹生出的恐惧,可不是一日两日,倒像是已相处多年的自然反应,是身心魂一体的恐惧,怪事……她不是才来没多久吗。
还没细想,沈屹州一嗓子吼得她哆嗦,“抢亲!我看你是皮痒了!”
宋安都被吓了一跳,她爹那个暴脾气,她还敢抢谢故白的亲,真是不怕死啊!
沈屹州丝毫不在乎外人在场,气得两眉毛横飞,棍棒在地上用力一敲,“钟叔!把她给我抓来!我要关门教育她!”
钟叔难为情道:“这、这小姐……这要是两棒下去,一年都下不了床了。”
沈屹州吓唬道:“下不了床最好!我腿给她打断!来人!砍腿!”
钟叔冲上前拦沈屹州,“老爷老爷,小姐她,哎哟,这一打可就完了啊!将来怎么嫁人?王爷还抱不抱孙了。”
“二十多了!抢亲抢亲!关府里最好!不想嫁就别嫁了!还添孙,她不添乱就不错了!”
沈知梨两腿在地上直剁,缩到鹤承渊身后,“完了完了,救救我。”
鹤承渊嘴角微翘,低语道:“沈大小姐,你不是个假郡主吗?坦白身份,说不定就不用挨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