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织随意地说了几句话,便让他们离开,只留下何总管。
何总管先是询问太子妃此行顺不顺利,然后关切地询问她的手怎么了,一脸心疼,仿佛恨不得以身替之。
真是将“急主子之急、疼主子之疼”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裴织不在意地说:“使用过渡罢了,没什么的。”
什么叫“使用过渡”?
何总管下意识地看向锦云等宫女,却见她们一脸深沉地看着他,眼里明晃晃地写着“你最好不要太好奇”的劝告之意,让他越发的莫名其妙。
裴织问道:“我们不在京的这段时间,京城有什么事吗?”
“有。”何总管收敛心神,回道,“三皇子和宣仪郡主的婚期推迟了。”
“什么?”裴织愣住,皱着眉问,“怎么回事?”
何总管一脸严肃地说:“前阵儿,康平长公主突发急病,听说病得无法起身,将太后娘娘和宣仪郡主急坏了,看了多少太医都没用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因为康平长公主的身体有恙,太后作主将三皇子与宣仪郡主的婚期往后推一推,待康平长公主身体好些再说。”
裴织觉得匪夷所思,“这是要推到什么时候?”
“钦天监看过了,九月下旬还有个好日子,届时成婚也没事。”何总管回道。
“康平长公主的病又是怎么回事?”裴织疑惑地问,她怀疑康平长公主是不是装病,毕竟她看起来身体健康,怎么可能会突发急病,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治不好?
或许是她不愿意让女儿嫁给三皇子,故意装病?
何总管道:“听说康平长公主是突然受到惊吓,后来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,连太后和皇上过去,她都认不得人。”
这话说得委婉,其实总结起来,就是康平长公主突然疯了,连人都认不得。
裴织越发的愕然,康平长公主如果不是装病,难不成受到什么刺激疯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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勤政殿。
昭元帝看到太子完好无损地回来,脸上露出笑容,亲自过去将他扶起,含笑打量他。
“朕的贽儿好像瘦了。”
昭元帝就像天下的老父亲,看到离家后终于归来的儿子,总觉得孩子在外面奔波吃苦,整个人都瘦了。
秦贽笑道:“父皇看差了,儿臣的体重和先前一样,没有瘦。”
“朕说瘦就瘦了。”昭元帝心疼地说,“明儿让皇庄送头鹿过来给你补补身体,还有这鹿鞭虎鞭也多补补……”
秦贽:“……”到底发生什么事,为何父皇总爱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送到东宫?
秦贽果断地转移话题,开始禀报这一趟查到的事。
昭元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,最后剩下平静,等他说完后,他轻笑一声,“姓商,病秧子?”
秦贽看他,迟疑地唤了一声,“父皇?”
昭元帝脸上露出疲惫之色,说道:“朕的那位好父皇,果然恨不得朕失了这江山,对朕的恨意竟然凌驾于秦氏的江山社稷之上……真是枉费太、祖留下的遗训!”
这是最严厉的诘问,连最后的敬重都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