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从鱼明知楼远钧说的纯属鬼话,却还是受不住楼远钧这么勾诱,仰头亲上楼远钧近在咫尺的唇。
他本来准备一贴上去就退开,不料楼远钧几乎是在他吻过去那一瞬就钳住了他的腰,将他牢牢抵在假山上亲了个彻底。
江从鱼没忘记这是在东宫,紧攥着楼远钧的手臂想提醒他别在这里亲得太过分,却只清晰地感受到那强而有力的臂肌在自己手中越绷越紧,大有把他囚困到天荒地老的势头。
他想结束这一吻别无他法,唯有乖乖用唇舌满足楼远钧的所有索求。
这到底是楼远钧天生就这样,还是他这些时日暗自研读那些避火图的结果?
江从鱼根本腾不出脑子来思索这件事。
好不容易等楼远钧亲够了,这人竟得了便宜还卖乖:“你怎么还不如朕熟练?”他心情颇好地伸手捏玩江从鱼的耳朵,“我们当真在一起好几年了吗?莫不是你骗了朕?”
江从鱼气得磨牙:“对,我骗陛下的,陛下可千万别信。”
楼远钧轻笑一声,手在江从鱼耳朵上用力一捏,说道:“那你这欺君之罪该怎么罚?”
江从鱼咬牙提醒:“这里是东宫!”
楼远钧道:“说得也是,不能在东宫。”
他本以为回到这个地方会回想起许多糟糕的记忆,现在看着江从鱼气呼呼的模样,那些记忆里的明枪暗箭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。
满心满眼只有眼前的人。
“那你跟朕回去吧。”
楼远钧说道。
江从鱼警惕。
楼远钧哄道:“你不是关心河东的灾情吗?不想知道秦首辅为什么求见朕?”
江从鱼确实挺关心的。
见楼远钧转眼间就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,仿佛刚才把他抵在假山上亲的是另一个人,江从鱼觉得跟楼远钧回去也没什么。
秦首辅到底当了这么些年的文官一把手,真要换掉他的话朝中随之而来的人事变动可不小,他怕楼远钧少了近十年的记忆应对不来。
江从鱼让人去跟阿宝说一声,自己跟着楼远钧走了。回去的路上,他就跟楼远钧问起秦首辅到底是怎么个想法。
楼远钧道:“你既然不是朕的恋人,一个从六品的翰林修撰哪来的资格过问朕与首辅的谈话?”
江从鱼道:“我那是气话……”
楼远钧道:“是吗?那你承认你是朕的恋人?”
江从鱼一时间答也不是,不答也不是,最后只能闷声说道:“是你自己不承认的。”
是这人非要跟他划清界限,张口就是“我们之间以后只是君臣关系”,这让他怎么承认。
楼远钧坦然认错:“是朕不对。”
江从鱼微微讶异。
楼远钧道:“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?”
江从鱼忙说道:“我本来就没有怪你。”楼远钧比他更不想忘记这些年的事,如果不是没有别的选择,谁愿意抹去自己十年记忆?
楼远钧驻足注视着他,饶有兴致地说道:“朕现在才十五六岁,说起来你应当算是我师兄。”他似乎很喜欢这个新称呼,俯首问江从鱼,“师兄,朕能不能亲你一下?”
江从鱼没想到楼远钧居然能直接按自己的记忆算年龄,先是被他的无耻惊了一下,接着才提醒道:“这里随时都有禁卫来巡查!”
他们正走在宫道上,两面都是覆着白雪的红墙,远处依稀能见到一队巡逻的禁军由远而近。
楼远钧见江从鱼看起来随时都想跑,打开手中的伞往两人身前一挡,在伞面的遮掩下亲了上去。
不知是不是亲吻当真能唤起记忆,他越亲越觉舍不得把人放开,恨不能把江从鱼囫囵着吞进肚子里。
直至听到巡逻禁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,楼远钧才放过江从鱼,支起手里的伞笑着说道: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他带着江从鱼转了个弯,并没有正面迎上已经走到不远处的那队禁军侍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