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见到沐琳,席撒从她脸上看到疲惫与苍老,也看到重逢的欢喜。好不容易迎过道尊,夜深人静,两人才得独对叙话,偏偏心觉许多话说,又觉不必开口。
“前不久听说发生叛乱,不放心的就要来一趟的,随后又接到奏报说叛乱已经平定。”
翼王有些欢喜,为席撒一直关心翼国和她的情况。
“没什么的,只是个族王与王室子弟勾结谋反,事前就已经知道,在他们中安插亲信,才一谋反就被扑灭,借此机会还解决不少隐患,反而利多弊少。”翼王说着,结果侍女的茶壶,叫退下去,亲自为席撒沏茶。
“听说你来我很高兴,这两年北撒族南北征战,翼国也忙于兼并众部,你我都抽不开身相见,如今总算能借道尊一事相聚片刻了。怎么上水也被立妃了?”
席撒简单说了大概,表示无可奈何。沐琳见状失笑。
“你能这么在意我的感受真的很高兴。不过你也知道,这种事情我哪里会耿耿于怀呢?我不能放下翼国的担子陪伴你身旁,你也不能丢下北撒族安居东翼,况且我这北撒后也是有名无实,岂会如此小气?”
沐琳语气中满是落寞,席撒感觉到其中的孤苦。她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,更是翼国的王,注定没有朋友,也不能有一个陪伴身旁安慰她,支持帮助她的丈夫,其中的孤独更甚于其它君王。
“如果国内安定无事了,尽量寻个时间到吴地居住游玩吧,其实我也很挂念你,当初在翼都受照顾的日子从来不能忘记,也不愿忘记。”
“只怕很难了。”沐琳徒然叹气,片刻,忽然神情犹豫,似难以启齿,席撒见状失笑。
“本王的结发爱妻竟然还不能对彻底坦然相对,真是本王的失败啊!”
沐琳闻言失声轻笑,略有迟疑,还是靠倒他怀里,一时倍觉温馨,身心轻松,惬意无比。席撒知她心情,只是紧紧拥抱,不愿说话破坏气氛。
“席撒,给我一个孩子好吗?”
席撒诧异,一时没能知她所指。沐琳轻声长叹,满腹哀愁。
“我也知道这太强人所难。”
席撒思量片刻,隐约猜到她心意。
“如果你想要,我一定设法办到。”
“真的?”沐琳惊喜交加,仰面凝视。席撒郑重点头。“一定,虽然不确定我的血缘会否会生育后代有所影响,但无论如何会为你努力尝试。”
“我是认真的,孤独一个人支撑翼国真的太累,深夜里多少次被空虚孤独侵袭,止不住的无声抽泣。时常忍不住自问,这一切值得吗?为了什么?我实在,实在找不到寄托。”
沐琳说着已禁不住声音颤抖,悲满是悲伤。
“这也罢了。国内朝臣见我难以有后,各自为营的暗中与王室血脉来往,如今隐隐已成彼此对立的党羽。我需要有个孩子,必须是你的,这样我才能用心关爱。翼国也需要储君,也必须是我的孩子才能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收敛安定。”
“你放心,此事我一定尽力。假若孩子出生,我即刻杀死其生母,亲自送来给你,天下间绝不让第三个知道此事。”旋又猜想沐琳此念未必一时冲动,或许早有考虑。“当然,加入王室亲族中有与你相似的合适人选最好不过。”
沐琳果然谋划已久。
“此事思谋已久,所以早就暗中留心,确实有一合适人选,你如果真的答应,我就差人把她送去吴地。”
“这辈子能遇到你真的很幸运,不是你,我早已经死了;不是你,翼国没有今天;不是你,我根本无法面对往后的日子。如今……如今才总算对将来有了些期盼……”
沐琳说到最后已禁不住热泪盈眶,埋首席撒怀中,一夜无话。
次日,在翼王及其文臣武将陪同下,继续出发翼都,途中歇息时,席撒忽然叫翼王陪同走走。
沐琳做有意状迟疑推辞,似顾忌道尊在此。席撒便跪拜启禀道尊准许道“启禀父尊,孩儿与沐琳当年曾于此为平定翼国内乱而苦战,只想重游故地感怀过去,还望父尊准允!”
武当道圣哪里在意,由得他们去。
两人前脚离开,道尊心腹后脚进来,神情变幻不定的附耳禀报道“一个弟子昨夜无意中听见北撒与翼王谈话,其中提及魔神战车,似翼国也有建造并且完工,就埋在此地一带。那弟子吃惊之下恐被察觉,匆匆退走,也不知后来谈些什么,恐怕道尊所疑竟成事实啊……”
武当道圣大吃一惊,震怒异常。
“果然如此?”
“那弟子素来忠心,为人谨慎,从不敢夸大其词无中生有,绝不会有错。”
“待本道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