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龄想了想,摇头:“没说。”
骆氏认同了她的观点,只说:逾期自怨自艾,不如做一些事。可那句话在宝龄听来,虚无的很,更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、
又是长久的沉默,邵九才点点头:“若你遇到她,便继续与她倾谈,虽然不一定能问出什么,但至少,东西在她手中,多了解些她的事也好。”
宝龄凝眉: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不急。”邵九只是淡淡的道。
宝龄心中暗道,你不急我急呀!
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,只是皱着眉,邵九撇了她一眼,终是微微一笑:“你放心,我答应了你,便不会食言。”
宝龄张了张嘴,终于问出了一个很久以来便想问的问题:“你要拿宝物来做什么?那宝物里——有藏宝图?或者,里面藏有价值连城的东西?”
那项特异功能对他来说似乎没什么用,除非,他也想——穿越。
但这可能性不大,除非有特殊爱好或者情非得已,否则,谁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去个未知的世界啊?
那么,便是这面铜镜理由巨大的财富。
他看来不像缺钱花的人,但不代表他会嫌钱多,对金钱的欲望很多人是无止尽的。更有可能,他要做一些事,需要一大笔的钱。
邵九黑眸深处波光潋滟,轻轻一笑:“的确,价值连城。”
不是真金白银,甚至也非什么藏宝图,但对他来说,那里面的东西,却远比一座城池重要。那里头的东西,是凝聚的力量,也是象征。
凝聚所有北地人的力量,北地尹家继承者的象征。
宝龄许久没有等到邵九确切地回答,想知道的心便也淡了。
既然他已答应了她,到时铜镜借她一用,亦未问是什么用处,那么,她的心事便也暂且放下了。至于其他的,她知道了又能如何?
从初遇到现在,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像是要做什么事,或许是想要壮大青莲会,或许是想要往上爬,或许他的野心还要大……只是,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,也与她——无关了。
只要能离开这里,那么,什么都没关系。她在心底轻声说。
放下了几日来的思绪,她心头微微一松,目光不期然的落在他手中那书卷上。
她不止一次看见过他看书,也本也没什么奇怪,但让她惊讶的是,那是一本蓝皮书,书面上清晰地几个大字:天方夜谭。
这本书她再熟悉不过,不是真的什么天方夜谭,一千零一夜,而是她所写的那些小故事,因为临时想不出合适的名字,她便随意的想了一个。
一刹那,她盯着那本书,差点跳起来。
邵九目光扫过,仿佛洞悉了一切,眼底微微浮上笑意:“这本书里头的小故事很有趣。”
看他笑得带着一丝玩味的光芒,宝龄有种被看穿的无措感。
纤长的十指夹着书,他凝睇她,笑得温柔如水:“阿零……”
她蓦地抬起头,便看到他眼底那抹狡黠的笑意。他知道了!她敢肯定。她方才说起与骆氏见面的缘由还故意隐晦其词来着,原来他早就知道了。
但不知为何,他唤那个名字的时候,让她有种说不清的感觉。
阿零。阿龄。明明知道是两个字,但她却想起了儿时住在乡下的小院子里,外婆抱着她晒太阳,嘴里叨叨的唤:“阿龄,外婆的小阿龄……”
“阿零。”他又唤。
宝龄恼怒的抬头,作势要抢他手中的书:“别叫了。”
他的声音轻柔如水,像是在她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波动,痒痒的,又叫她喉头发酸。她伸过手去,他手微微错开,她脚下一时不稳,便腾地一下跌坐在了一个怀抱中。
身体某一处被牵扯,邵九神情微微异样,随即却似笑非笑的道:“为什么不能叫?”
四目相对,他微微敛去笑意,眼眸亮若星辰,却又宛如一池望不见底的深潭,宝玲一时凝住。阳光洒进来,拉成了地上的两个人影,人影重叠在一起,亲密又暧昧……蓦地,她宛如回神一般站起来:“不为什么。”
她走到门口,听到他的声音从她伸手传来:“既然打成了交易。我们是不是应该相处得更自然些?难道你喜欢我一直喊你小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