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听过?倒是新鲜。”
被问者也是摇头:“这唱曲的是……”
“哦——听说是胭脂弄的歌女,原来可是魏家班的名角。”
“那位来了?”
“刚来。”
宝龄不知道他们嘴里说的那位是谁,与筱桂仙又有什么关系,难道是胭脂弄的管事?她扭过头朝宝婳道:“我去拿些吃的,你要吃什么?”
宝婳摇摇头,宝龄无奈地道:“那我就去拿些糕点来,不吃东西可不行。”
马公子的这场宴会是按照西式来办,所以就连食物也是当时最时髦的自助式,宝龄走到场中,筱桂仙已看到了她,先是一愣,随即眼底露出一丝惊喜,宝龄朝她眨眨眼,便走到大厅中央的长形西餐桌前,拿了几样糕点水果,转过身,却见站马公子正站在宝婳跟前,拿着一碟子糕点与宝婳说话。
宝龄心里一愣,不觉失笑,没想到这马公子倒是比自己的动作还快。她刚想走过去打个招呼,却不防宝婳飞快地跑过来拉住她:“姐、姐……”
“宝婳,你喊我什么?”宝龄呆了呆,宝婳居然喊她姐姐!
宝婳似乎也是回过神来,张张嘴,没有说话,只是朝宝龄身后躲去。
宝龄知道宝婳是被马公子吓着了,而宝婳身边也只有她一个熟悉的人,或许是因为如此,情急之下才唤出了声。但宝婳在害怕的时候会想到她,至少,在宝婳潜意识里,已将她当做可以依赖的人了。想到这里,宝龄心里升起一股暖流,轻轻握住宝婳冰凉的手,抬头笑笑:“马公子。”
马公子有几分尴尬:“我见二小姐一人在此,怕她无人照应,便取了些糕点来。”
宝龄点点头:“谢谢。”
马公子刚要说什么,眼神看向宝龄身后却是一亮:“素臣兄!”
阮素臣?宝龄一怔,回过身不觉脱口道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阮素臣一身白衣,正从容地站在她身后。
马公子已道:“素臣兄当然是我请来的,前几日他说书院有事,我还以为他不来了呢……你们认得?”随即拍了一下脑门,恍然大悟道,“对了,我差点忘了,素臣兄与顾家两位千金是表亲,怎会不认得,既然如此,就有劳素臣兄替我照顾两位小姐了。”
阮素臣笑笑:“俊国兄请便。”
宝龄觉得这位马俊国马公子实在单纯的不像个纨绔子弟,见他刚才对宝婳献殷勤,心想,若不是宝婳天生害羞,倒可以多相处相处,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,只可惜宝婳已有了心上人……这么一想,她扭头看去,自从阮素臣一来,宝婳的眉宇间便多了一丝别样的神采,而阮素臣正低声与她说话。
宝龄忽然想到那幅画,良久,笑一笑,缭乱了阮四公子一腔心事的,怕是宝婳来的这一趟吧,那马公子不是说了么?阮素臣前几日还推说书院有事,不会来,临行却改了主意,不是为了宝婳是为了谁?也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宝婳的美会引来多少狂蜂浪蝶,所以,索性来做护花使者吧?
见他们说话,宝龄有些无趣,想必宝婳更愿意由阮素臣照顾。她想起筱桂仙,朝台上望去,那曼妙的人儿却已不见踪影,她四处张望,看到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,便向他打听。那人弄了半天才明白宝龄说的是刚来台上那位唱曲的姑娘:“小的见她往二楼去了。”
宝龄沿着红木扶梯走到二楼,一间房门虚掩着,她轻轻推开门,里头那名贵的真皮沙发上空无一人,静谧的气氛叫宝龄有些尴尬,不知道是不是误闯了人家的房间。没有找到筱桂仙,她转了圈,正准备快些离开,忽地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,下意识地便沿着沙发靠背蹲了下去。
贰拾陆、原来是他
正文 贰拾陆、原来是他
皮鞋擦过大理石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,那响声由远及近,一人道:“爷,是不是要走?我这就去叫刘叔备车。”
“无妨,再等一下。”另一人道。
宝龄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,又听先前那人道:“爷,恕我多嘴问一句,爷从来不来这种场合,今日怎么……”
那人似乎哼笑一声,微哑的嗓音透着几分随意:“既然知道多嘴还问。”
不轻不重的一句话,问话的人却彻底闭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