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尤袤亲自端着解酒汤喂了赵玉,不稍片刻人便幽幽转醒,尤袤捧着碗见人醒了,长吁了口气,“先生,可有哪里不适?”
赵玉撑着身子靠坐起来,先是摇摇头,又按了按额角略折眉,“还好,只是有些头疼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若不来,先生估计都要躺到三竿了,虽然我家酒好,但先生也太贪杯了些。”尤袤一面嘟囔,接了丫鬟手里的冷巾子递给赵玉擦面。
覃典吏捧着个碗小口啜着醒酒汤,见赵玉这般好的待遇,不免酸唧唧道:“赵兄弟真是得了个好弟子,一早便往我这来了,见你醉的很亲自奉汤喂了下去,我也算是沾了光,得了碗醒酒汤。”
赵玉见尤袤担忧的看着自己,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了笑,“延之素来尊师重道,倒是为师未醉成这模样,实在是失礼。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,先生就别与弟子说这些客套话了,再晚些,咱师徒可要一并被山长罚了。”尤袤孩子气的撅了撅嘴,搀着他坐起。
两人正说着话,外头匆匆来了人。
来人是个皂吏,见到尤袤也在的时候明显犹豫了,转而看向覃典吏,覃典吏识趣的走到门外,那皂吏附耳几句后,对方的面色一下难堪起来。
看了眼赵玉酒都未醒的模样,转头看向那人,“你的意思是昨夜留宿的人里有人窃了郑主簿的东西?可知是什么东西?”
“这······”
来人为难的挤了挤嘴角,“没说。”
覃典吏差点没气笑,盯着那皂吏,“掉什么东西都不说,怎么找?”
“大人,郑主簿只寻了我们哥儿几个,说是掉了重要的东西,说是派人悄悄去四处看看,不让知县知道。”
“你跑我这来,难不成想将人当贼搜罗一番?”
覃典吏哪想摊上这事情,说话的语气冷了两分,只是那头到底是个主簿,也不能太驳了脸面,又道:“赵先生昨儿在我这喝多了倒床便睡了,要不是这小公子来喂了碗醒酒汤人都还在梦里呢,你瞧见里头的小公子没有。”
那皂吏见尤袤亲自替赵玉拧了帕子,殷切的紧,一副恭顺模样,没半点在府邸的跋扈,紧张的咽了咽口水。
别瞧着这会这般乖巧,这小祖宗脾气可不是个好的,闹起来能闹掉他们一层皮。
覃典吏见状,趁机添了把火。
“早上亲自伺候的醒酒汤,不知道心里多敬重呢,你跑来拿他先生做贼人,扭头捅到知县那去,是饭碗不想要了?再说了,他昨儿头次到这来,连郑主簿是哪个,估计都不认得,别说这衙里大大小小的院子这么多,郑主簿院里常年好些人值夜呢,难不成你当他是个江洋大盗能飞檐走壁不成?”
那皂吏听他这么一说,虽恨不得立马离开,但总要有话回上头,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,“话虽如此,但我如何交差呐?”
“你也是老人了,这话还需我教你?”覃典吏皱了皱眉。
“小的晓得了,只说人未醒,已经验过了,那小人这就去别处去。”那皂吏拱了拱手转身要走。
“等等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