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日两人之间虽有亲昵,却恪守本分。
偏她醉了,不似平常紧着分寸,似一摊糖水挂在自己身上四处拱火,撩拨心头奇痒。
赵玉压了压眉头,眼睫因隐忍微微发颤,掐着腰的手下力紧了紧,声音都哑了两分,“下来~”
“我不!”
怀里的人歪头直笑,胳膊勒的更紧。
她今日穿着一身杏色抹胸衫裙,锁骨如上好的象牙雕琢而成,莹白如玉带着酒香送入赵玉的眼底。
赵玉只觉得磨人,眼眸不自然的错开,呼吸却愈发沉,本想着是逗她,结果倒是把自己套了进去。
前头隐隐有人声,举着火把朝两人走来。
若是这副模样让人看见了,只怕又要遭了口舌。
“得罪了。”
赵玉情急之下,大掌一托,将人往肩上一送。
不等宋南絮反应过来,她就从原本的姿势变成倒挂在赵玉肩头,血液朝着发顶涌,顶得额角胀的很,还有胃里隐隐翻腾,双手无力的垂了垂男人宽阔的背,“放我下来~”
“这不是南姐儿么,喝醉了,要不要帮忙?”
迎面走来两个妇人,见是赵玉和宋南絮,立马关切道。
“不用。”赵玉面颊上飞过一丝狼狈,飞快与两人错开。
“好心帮他,他倒嫌咱?”
瞧着他避如蛇蝎的样子,一个妇人狐疑的撇嘴。
另一人摆了摆手,笑道:“他不是素来话少,只是,南姐儿喝醉了,他怎么扛麻袋似得将人扛回去了?”
“就是,还不如我家小子会疼人,白便宜了一个外乡的。”
“嘿呦,你还存了这等心思,人是外乡的没错,可你家那小子能有银钱置个茶园?”
“什么茶园,我瞧着都是人南姐儿赚的。”
“嘘,小点声,我瞧人赵玉也是个有才的,听说都被清水书院雇去教书了······”
等身后的声音渐小,赵玉连忙将人松了下来,“怎么样?难受吗?”
“你说······呕~”
吐了,人就舒服了,也不闹腾了。
等赵玉梳洗干净出来,床上的人已经四仰八叉睡得正香,被子蹬的乱七八糟。
闹的他大半夜的冲凉水,自己倒头便睡。
赵玉无奈笑了笑,扯了被子将人拢了进去,这才起身从屋内柜里抽出一个黑木匣子。
横竖今夜是睡不好,倒不如做点别的。
······
第二日晨起,宋南絮愣愣的盯着麻帐上透进的光晕发呆,被子清冽皂角的香气激的她面颊发烫。
怎么又睡在这?
合着昨晚上吐了人家一身,又占了别人的床。
昨晚的记忆每想起一点,宋南絮的脸就红一寸,一想起昨天自个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赵玉身上,她就感觉这张老脸都要掉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