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当是回去了!”
“什么叫应当回去了,难道不是知县府上的马车来接走的?”谷白子不悦。
守门人惊出一头汗,“小人也不知,他身边的随从早走了,说是尤公子不愿回去,要去请知县过来,但人还没回,这尤公子便跟着今日新来的夫子走了。”
“新来的夫子!”
谷白子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就是早上您亲自接的人。”守门人连忙解释。
赵玉?
他就说那小倔驴怎么今儿会乖乖听劝了,原来是赵玉劝动的。
谷白子了然笑道:“这难啃的骨头到他嘴里倒是块软肉了,看来这外舍不用再换夫子了。”
“欸?”
守门人听这话,满脸吃惊。
自古是流水的夫子,铁打的尤公子,山长这话未免说的太早了些。
只是他不知,此时这块铁打的尤公子正坐在赵玉的驴车上,东摸摸西摸摸,满脸新奇。
尤袤手边碰到一块疙瘩,举起一看,才发现是一把剑。
若不是手感过轻,乍一看真的像把真剑。
尤袤举着木剑坐到赵玉身边,“先生,这是您做的吗?”
赵玉看了眼他手里的剑,点了点头。
尤袤抚着手里的木剑爱不释手,剑柄位置的雕刻的宝石都栩栩如生,“先生也有孩子了?”
“没有,是妻弟。”
妻弟!
尤袤目光黯淡了下去,只是妻弟都能花这么多时间做把剑哄他开心,而自己求了许久,却只得了他爹在街上随便买的一把木剑。
“你若是喜欢,年末小测能拿甲等,我便赠你一把一样的,如何?”赵玉瞧他明显失落,笑道。
“年末小测!”
尤袤有些泄气,年末考离现在不过三个多月了,自己连论语都还背不全······
“我瞧着你年岁,入学前应当已经请先生在家中授课有几年了,以往心思不在学业上自然难,可若今天的话你听进去了,这小测甲等应当不是难事,到了,下车吧!”赵玉紧了紧手中的缰,缓缓停住车。
尤袤见驴车停在自家府门有些吃惊,“我都未说住址,先生怎么知这是我家?”
“你与同我说话的口气那么大,又是尤姓,整个清水书院估计只有知县的儿子能如此跋扈了。”
尤袤闻言,面色变得难看起来。
原来这新来的夫子也一样免不了俗,知道自己是知县之子,这才出言安慰,特意送自己回府。
“既然你知道我是知县的儿子,这把剑我要了。”尤袤面露恼色,将木剑往自己怀里一塞就往车下跳。
眼看要落地时,被一只大手提溜住后领,狼狈的悬在半空中。
赵玉将人拎着面朝自己,将木剑抽了回来,冷笑道:“凭谁都不好使,想要木剑就凭本事让我赠你,而不是搬出你爹的名头。”
说罢将人往地上一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