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两方闹起来,宋南絮走了拦在几人中间。
“吕叔有话好好说。”继而冲衙役笑道:“大哥,这老爹方才确实病了,既然不让走,要不然我让人去给他搬条凳子坐着。”
“我都没坐着,他还要坐着?”
衙役哼了一声,拔出的刀又退回剑鞘几分,估计还在计较吕良之前口气太冲。
宋南絮只得将声音又软了几分,“您看他那模样,要是真出了好歹,恐怕您也不想担责,只是搬条凳子,人还在您眼皮子底下,您就当发发善心。”
她模样生的好,说话又是七分软三分求。
衙役盯了她片刻便败落下阵,瞪了眼吕良,“我是看这姑娘的面上,有事求人也不知有个好口气,去吧!”
采蓝立马进屋搬了张藤椅放到屋檐下。
一行人才扶着吕兴旺坐下,门口又有一队衙役迈了进来,径直往正屋去了。
屋内。
李师爷收了银子,算是收了架子,与吴管事两人坐着喝茶,倒也聊的投机,听到有人敲门,这才敛了笑,“进来吧!”
“师爷,搜到了这个!”
为首的衙役将一袋子焦土放在两人面前。
“这是?”
李师爷看了眼,略带狐疑道。
“茶园里的土都换过了,还被砍了一片,这是树根地下铲的土,略有股桐油味,小的不敢做主,取了准备带回衙门让仵作验一验。”
“桐油!?”
李师爷眯眼看了眼吴管事,拿起一块在鼻尖嗅了嗅,随后掷了回去,“吴管事,看来这事不是你与我说的一样啊!”
若发现桐油,那就真是故意纵火了。
不管是不是真的,一旦有了这个苗头,对茶园和张家都不是一件好事,作为始作俑者的林三爷只怕一个脑袋都不够削的。
老爷与他又是郎舅,也难逃干系,若对家再弄点动静,就算老爷与州府相熟,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。
“怎么会有桐油味?该不是错了吧!”
吴管事倏地站了起来,捡起一块搁在鼻下闻了闻,确实有股淡淡的漆味,一下松了口气,笑道:“哎哟,都是误会,这是漆树汁,不是什么桐油。”
“漆树汁?”
李师爷不懂这些茶园的门路。
吴管事悬着的心一下落回肚里,端着茶杯喝口水压惊,才道:“这都是宋姑娘说的,你们看到那片砍了茶树,也是因为在救治,茶树台刈后,为了锁住枝干水分,便把截面上擦了漆树汁,这样以来可以防止虫害,二来就是为了锁水,才能发新芽。”
“你说的······是门口那个小丫头?”
李师爷头一次听这么奇怪的理论,狐疑道。
“正是,您别看这宋姑娘年纪不大,但对这些可是行家,她可是我们老爷特意从衡州请过来帮忙的,那树下两······”
吴管事差点将药剂的事也说了出来,讪讪住了口。
虽说宋姑娘是要将法子制成书,可具体怎么还没定。
这可都是极其珍贵的法子,若是管用,那也不能让同行知道了去。
对方成日在这片茶山上打滚,自己若是说了,姓李的指定就要成了对家的耳报神。
“树下怎么?”李师爷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