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······”
伙计听完一通大笑,惹得不少书店的人侧目。
他揩了揩眼角的泪花,朝着赵玉道:“不要胡扯了,我虽然识字不多,但是这诗集上写没写上册下册我还是认得。”
赵玉知道对方瞧不起自己,眉头微蹙,“若是不信,你去将我的话回给你掌柜即可。”
毕竟家里缺银子,该忍的还是需要忍。
阿爹生前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这些古典书籍,家里书法藏本倒是不少,好在他闲来翻看,不少闲词杂诗,倒是看了不少。
其中他爹最宝贝的就是刘庆维的花涧诗集,足足花了一百两买了回家,为此被自己撞见,还许了一直玉田笔搁给自己做封口费。
他爹实在喜欢的紧,又无处分享,只能拉着他,翻来覆去的饮茶评诗,久而久之,这两本诗集,他都称得上倒背如流。
没想到在这个县里的书店,竟然碰上了了刘庆维的诗集。
“好了好了,我们掌柜的不在,您要是不买书就快走吧!我这还要忙呢!”伙计见门口来了几个常客,不愿意再多花时间应付赵玉,将人往门口推。
两人推搡间,正巧碰上一个中年男人拉着个面有白絮的老者,欢欢喜喜的进门了。
“干什么呢?”
中年男人,眉头一锁,不悦的盯了眼店里的伙计。
“高掌柜,您回来了啊?”
高掌柜扫了一眼两人,转头教训起伙计,“我问话呢,你这是干什么呢?在门口对着客人推推搡搡的。”
“就是这人想见您,竟然说这孤本有什么上下册······”
一见掌柜动气了,伙计立马解释起来。
高掌柜听完伙计的话,心里了然。又扫了眼赵玉。
像这种自负清高的书生,每月都有那么几个在书斋里卖弄学问的。
要是往常他肯定不会理会,赶出去就赶出去了。
只是今日不同,眼下身边还站着个谷白子呢,这可是他请了好几回,人家才愿意赏光来帮忙鉴赏下店里新来的字画。
这谷白子,最是看重礼贤,凡事以礼论之······
高掌柜握拳在唇边干咳一声,“就算我不在,客人非要见我,你只需好好讲明原委即可,怎么还能将人拒之门外呢!”
说话的语调倒是温和,但是话里话外全是自己胡搅蛮缠,店里伙计没办法才赶人的意思。
赵玉盯着面前并不真心的中年男人,瞳孔微眯,“这么说,倒是我叨扰了,告辞。”
说罢拱手离开。
谷白子抚了抚胡须,眼神追着打量。
这个年轻人······有点意思。
论说是意气风发的年纪,偏生又沉稳的很,面上有一条红疤,却盖不住仪态,一身粗布衣裳又难掩气场,实在是矛盾。
见谷白子的视线跟着赵玉移动。
眼尾压低,唇角紧闭,明显没有了方才的松快·····
高掌柜眼珠攒动,连忙抬手拦在赵玉面前,笑道:“怎么会是公子的不是,是鄙人小店的伙计无礼了,还望您海涵,不要同他一般计较。”
“言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