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说,平县的领导,对于农田建设这些那是相当重视。红山公社还没有,其他几个公社,就连县委书记有时候都吃住在公社里。
社员们的头脑就是相当简单,他们不想别的,谁能让他们不饿肚子,他们就拥护谁,要不然,什么话都会被他们视为空炮。
水笋叔走了过去,认识郭副书记的了,这位队长却说出不合拍的话,指着他们的田说“看,这些叶子茂盛的,颜色比较绿的,都是我们生产的水稻,为什么还要将杨楚生抓到公社?”
“行行行,别说杨楚生了,今天是领导来检查。”吴拥军说话的口气,也是相当不客气。
郭副书记立刻接上“今天不是来检查,而是来研究,杨楚生的多劳多得分配方式,是否背离了生产队。”
太文气的话,水笋叔听不明白,但吴拥军就明白,这家伙暗自也吓一跳,也有点搞不懂,怎么这种以前就有过的分配方式,变成了好像是杨楚生独创的了?
许书记也感觉事情有些变化,也说“有些事,暂时也看不出,但会一步步凸现。”
郭副书记又指着一片水稻说“很明显,社员的积极性一调动起来,生产就能搞上去。”
在场的十多位县里下来的干部,也在点头,另一位也说“那么他们是不是分片包干呢?”
“没有,我拿工分簿给你们看?”水笋叔一说,“砰砰砰”就往村里跑,过一会拿着工分簿就来了。
“你们看,我们每天的工分都在这。”水笋说着,将工分簿举到郭副书记面前。
“这就对了嘛,男女同工同酬,男同志能做到的事,女同志也能做到的嘛。”郭副书记边翻着工分簿边说。
水笋叔却一直就记着杨禁生的事,他们的水稻也就这样,并没有因为领导看一下,而生长增快。看着公社许书记说“这样是合理的,那杨楚生还有错嘛?”
许书记的脸色有些变化,好像被这个生产队长打了一记耳光一样,感觉这家伙就是不知进退。
“杨楚生同志也有错误,包括你,为什么事先不跟大队和公社汇报呢?”郭副书记又开口了。
官就是官,说话就站在中间。
水笋叔却还是晕,要是事先跟领导汇报,他们今天还得跟其他生产队一样,在挑着肥料,给已经过了农时的稻田施肥。
郭副书记是在给许书记一个台阶,就连吴拥军也有这样的感觉。这公社书记也点头笑着说“对嘛,事先向领导汇报,不脱离社会主义大家庭就行。”
水笋却在眨眼睛,他已经整个晕菜,感觉他不能跟这些当官的一样,正反转都是理由。
这班人看完了水稻,回到大队还开会。
郭副书记第一句话就说“事实证明了,第三生产队的生产分配方式是对的。”
是对的,那杨楚生呢?这家伙可不想回来了,整理好了那间仓库,这一间也可以再关个三四十人。然后就躲闪在另一间仓库里,越看越上心,两眼也越来越亮。拿着一把有“唐寅”落款的折扇,怎样?这家伙用上偷,撩起背心,将折扇往肚子这边的腰带一插,走出来,锁上门,任务圆满完成。
哈哈哈!这家伙有够爽啊!将钥匙拿到治安组,回到那个关人的房间,才不管那位六十多岁的,正在说着潘金莲跟西门庆在王婆的屋子里。小心打开那把折扇,真爽,这折扇又可以扇风,又可以欣赏。
“吱呀呀”门又开了,杨楚生吓了一跳,又在喊他的名字。这哥们急忙将折扇往草席底下藏,走出来就问“什么事?”
“收拾东西,回去!”那喊话的哥们的表情,也变得客气点。
“要回去呀?我才来半天。”杨楚生不情愿地说。
“喂,你不想回去呀?”这哥们大声就说,他也晕,别人听到回去两字,就是内急了也不管,先跑出去再说,他却倒好,还不情愿。
杨楚生真的不想,要能再让他进那个仓库,他还真敢在这里住下了。拿起雨衣包着衣服,当然不会忘记那把折扇,跟房间的人告别了。
“真的放了我了?”杨楚生还不敢相信地问。
“你想来这住多久?”这哥们问完了,又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。
“嘿嘿,我是一颗红心,两种准备,打算住半个月。”杨楚生笑着说,看见陈燕,正从挂着红山公社广播站的屋子里走出来,急忙迎上去。
同样是知青,人家陈燕那才叫资产阶级大小姐。杨楚生来了一夜半天,整个公社的人,就才看到她穿着连衣裙。
陈燕也看见他了,瞧他手里拿着的东西,也大声问“杨楚生,你要回去了?”
“是啊。”杨楚生走到陈燕跟前,小声问“是不是你叫放的?”
陈燕睁着大眼睛,摇摇头还笑,说道“回去吧,没事叫上刘雪贞,一起来。”
杨楚生边走还边在想,他也相信陈燕肯定没叫放人,反正出来了就走,这家伙还是爽,衣服里面还藏着那把扇子呢。
“红光大队,我回来了!”杨楚生走到村口,看见一群小孩,在池塘里翻得水花飞溅,还有几位村姑,坐在洗衣板上,快速地搓着衣服,大声就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