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些也无妨。”绥帝不以为意,他后宫唯有南音一人,上也只有崔太后,无需太过劳累。
南音却不依他,推着人起身,“第一日便不按时请安,既是我失礼,也是不敬母后。纵然她再体贴,也不可如此。”
绥帝无法,只能顺她意召侍女入内侍奉,准备让她请安后再回椒房宫补眠。
待二人快速收整好,已过去了两刻钟,差不多是该给太后请安的时辰。
绥帝传来御辇和南音同坐,若无必要时刻,几乎就没松开过她的手。南音很是不好意思,但绥帝坚持,那些宫人又都很是知礼地低着脑袋,便随他去了。
曦光渐盛,到达鸾仪宫时,崔太后已端坐座上等待他们,见了二人,受过敬茶,封了大红包,又叮嘱了些惯常的吉利话。
作为婆母,崔太后无疑是极易相处的一种,半点为难南音的意思都没有。
看出南音的疲倦和绥帝示意,她十分体贴道:“哀家今日起得早,这会子想睡个回笼觉,你们请过安便先去罢。”
南音赧然应是,如何听不出这是太后体恤她的说法。
于是在太后那儿待了不超过半个时辰,又回到椒房宫。
边被侍奉着解衣,南音终于想起一事,“喧喧呢?”
按理来说,小家伙这时候该被放出来了。
“它太闹了,这阵子就让内侍先陪着。”绥帝揽她往榻上去,“再睡会儿,我在这陪你。”
每逢帝后独处时,侍女们都会非常懂事地守在角落,没有传唤不轻易靠近。
南音确实仍然很困,眼底泛着泪花儿应了声,随口问道:“先生有几日的假?”
天子大婚,自也是有婚假的,这些日子无需上朝,除却紧急国事外,也不用处理任何政务。
“一月。”
南音迷糊唔了声,被他拥着,倚靠在绥帝胸膛又慢慢闭眼,只在意识沉眠的最后一刻想到,大绥天子大婚不是最多休息半月么,怎么是一月?
不过她已经无法清醒思考了,那点点疑惑只能暂时搁置。
但很快,南音就切身体会到了绥帝说的一月假期意味着甚么。
他实在……太黏着她了。
除了回门那日忙碌些,其他时候无需处理政务,无需接见大臣,绥帝就白日里陪她看书作画漫步,夜里在榻上痴缠,且每一夜,都比前一夜缠人的时辰更长。
许是发觉她在慢慢适应,他愈发肆无忌惮起来。常常一到入夜的时辰,南音尚未反应过来,人就已经被压在了床榻上,紧接着,就是一阵令人沉沦的欢愉。
连着七日七夜,绥帝都是如此。
起初南音还能按时在清晨起榻,出椒房宫逛一逛走一走,熟悉如何处理宫务。
但夜里绥帝耗费了她太多精力,后来即便凭着着过人的意志力,她也无法再起了,常常日上三竿才睁眼。
绥帝却已经练过剑,回身又躺回了榻上陪她。
这样的婚假,不仅南音招架不住,侍女们脸红,消息慢慢的,还传到了太后那儿。
“夜夜都……”太后止住,震惊的神色过后,这把年纪都不由脸热起来,摇头道,“定是陛下贪欲不知节制,那孩子怎也就这样顺着他。”
想到南音毕竟是个女孩儿,这方面恐怕是劝也难劝,拦也拦不住。
在国事朝务上她也许可以劝住绥帝,但这件事上,恐怕只能听之任之。
太后越想,越觉得是这么个原因。
她倒不担心绥帝,自少年期过后,绥帝就猛串个子,长成如今的高大模样,且时常习武,精力无限。
只是南音,那样柔弱的孩子,正是花一般的年纪,怎经得住这样无度索取。
她实在放心不下,心道,作为长辈,还是得去说说这对新婚夫妇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