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砚亲亲江晚柠的头发,声音低沉,听不出喜怒悲伤亦或是难过,“我离开后去了另一家医院,陈杰的女朋友怀孕了,陈杰的。陈杰父母知道了,赶到医院去给陈杰女朋友跪下。
求她不要打胎,求她留下这个孩子。”
打胎?
江晚柠错愕的睁大眼睛。
她没见过陈杰,也没见过陈杰的父母,听到傅砚这么平铺直诉的讲出来,有一股难言的心酸。
傅砚手掌磨砂着江晚柠柔软的长发,继续说:“老两口老泪纵横,哪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,又是磕头又是哀求。”
江晚柠没打断傅砚。
她只觉得心尖上沉重,心口沉甸甸的。
黑暗中,看不到傅砚脸上的表情。
只知道,他心情不好。
也有点难过。
“然后呢。”江晚柠心疼这个样子的傅砚,乖乖的趴在傅砚胸口,提着心问,想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。
那孩子呢,到底有没有留下。
其实江晚柠在问出口的那一刻,就大概知道了结果。如果孩子留下来了,傅砚不应该是这样沉寂失控的。
傅砚漆黑的一双眼睛失神的望着天花板,手臂不禁用力的抱住了江晚柠,像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。
好一会儿,傅砚开口,低低的叹息一声,嗓音里隐着痛惜无奈:“陈杰女朋友没答应,她很坚决,狠心的拿掉了那个陈家最后唯一的血脉。”
陈杰父母哭的死去活来,长跪不起。
仅仅,一下午的时间。
陈杰母亲的头发全白了。
这些话,傅砚没说。
———
江晚柠静静听着,她不知道该怎么说,作为一个旁观者,她也没有立场对陈杰女朋友的做法说什么。
指责陈杰女朋友为什么那么狠心,不把孩子留下,这相当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,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可要是支持陈杰女朋友,好像也不对。
毕竟没结婚人就走了,这个孩子,陈杰女朋友也没有义务一定要生下来抚养长大。爸爸都不在了,孩子还没出生,没有人有权利来干涉和指责妈妈的选择。
可是站在陈杰父母的角度,这是多大的打击和刺激。
非常的残忍。
江晚柠沉默着。
她紧紧的搂着傅砚,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。
感受到傅砚心里的悲伤,江晚柠眼睛情不自禁的变潮湿,抬起头亲亲他刚毅的下巴,轻声说:“砚哥哥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和要走的路,我们干涉不了别人。
我不知道陈杰女朋友有多爱陈杰,也不知道陈杰的女朋友将来会不会后悔,没有留下这个烈士的孩子。我只知道,如果换成是我,我拼尽全力也要留住这个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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